黑貓看到熏魚,一下子跳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謝藍,謝藍你死了沒?”
他沒出聲,但左腿輕輕彈了一下,沒死就好。
我見黑貓擺好了架勢,又想去攻擊謝藍,趕緊跑過去擋在床前,同時把熏魚往桌上一扔。
黑貓被嚇得尖叫一聲,跳到了窗台上。
此時,吱扭一聲門開了,連水月進來了。
“錢麻子咋樣了?”
“有點迷糊,嘟嘟囔囔罵他爹呢。”
我點點頭:“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水月,現在咱們這樣安排,我從這邊撲過去,你站在——”
砰的一聲槍響,我話還沒說完,黑貓的腦袋就開了花,直挺挺掉在了桌子上。
連水月走上前來,把槍收起來:“你跟它費那勁兒乾啥?”
我哆哆嗦嗦說:“不是,這槍響了,會招來特務的。”
“我跟樓下的小夥計交代了,他去聯係三鏢,咱們趕緊把這倆人送到醫院。”
說罷,她找個布袋子,把黑貓的屍體小心翼翼裝了進去。
我趕緊把謝藍翻過來,他也是眼神迷離,嘴裡嘟囔著:“麗質天生難自捐,承歡侍宴酒為年,六宮粉黛三千眾,三千寵愛一身專……”
我輕輕扇了他一巴掌,低聲說:“兄弟,這會兒咱就彆貴妃醉酒了!再不去醫院,你就隻能唱女鬼柳金蟬了!”
連水月在一旁說:“你彆跟他廢話了,快弄走,一會兒軍警來了,咱們也不好說。”
我隻好把謝藍背起來,快速出了門。
連水月和羅老九一起,攙扶著錢麻子走在前麵,我們在街上攔了一輛馬車,直奔醫院去了。
市立醫院的急診護士還以為我們送來了兩個醉漢,嘴裡嘟囔著:“不能喝就彆喝,幾個菜啊,這都迷糊了。”
連水月趕緊解釋:“他們不是喝多了,是被貓抓了。”
護士的眼神兒都變了,好像我們逗她玩一樣:“貓撓的?多大的貓啊,能把人撓迷糊了?”
此時,急診醫生已經匆匆趕了過來,我上前趴在他耳邊說:“大夫,黑貓殺人!這倆人情況怎麼樣,你趕緊給看看。”
醫生一聽,臉色大變,趕緊把躺在病床上的錢麻子和謝藍,都檢查了一遍。
他們兩人身上沒有彆的傷口,都是手背上一條血印子,幾乎沒有出血。
不過,醫生表情嚴肅,把我們趕到走廊等候。片刻之後,又來了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進去了。
羅老九低聲說:“讓貓爪子劃拉一下,整這麼大動靜?這黑貓還真是邪性。”
這麼一說,連水月才想起來,趕緊上前敲敲門,把裝了死貓的布袋子也交給了醫生。
又等了一會兒,就見兩個護士進進出出,好像很嚴重一樣。
我剛想上去問問情況,就見幾名軍警背著長槍,站在了走廊儘頭,不讓其他人接近。
我們三人趕緊站了起來,這是啥情況啊?要來抓我們了?
正想著,三鏢和一個穿軍裝的中年人急匆匆走了過來,徑直進了急診室。
我們仨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該咋辦,還是坐下等吧。
又過了一袋煙功夫,三鏢走了出來,坐在我們中間,笑著問:“哎喲,這才兩天沒見麵,你們就折騰出這麼大的事兒,不愧是跟著我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