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遠處的營地:“走,過去說吧。”
老鄒背起槍,邊往營地走邊說:“看你們這身手,可不是簡單人物,肯定是來辦大事的。”
我走在後麵,手裡始終握著槍,並不放心這個老鄒。
兩條狗一前一後,時不時回頭看看後麵的山坡,看來它們都對大耗子不陌生。
走到營地中間,兩條狗忽然飛奔到壕溝旁,衝著下麵的耗子屍體叫了幾聲。
老鄒慌忙過去,蹲下看看,又用槍扒拉了一下,滿臉欣喜。
“小兄弟,你們還真是有本事!”
我將腳下的一塊石頭踢到坑裡,低聲說:“這算什麼,更厲害的我們都能對付!”
“那好,那真好。”
回到水泥平房旁,連水月也爬上了房頂,正四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三鏢上前問:“小刀,剛才咋回事?”
“那大耗子,老鄒打了一槍,還是讓它跑了。”
老鄒忙說:“這位大兄弟,是我眼拙,沒看出來你們的本事。”
三鏢撓撓頭:“老鄒啊,不瞞你說,我們進山是為了抓一個日本人,他不是個好東西。這耗子呢,和他有關係,你要是有啥事兒沒說,也彆藏著掖著了。”
老鄒回頭看了看遠處,低頭沒有說話,似乎有些猶豫。
羅老九還坐在上麵,忽然說:“鄒老弟,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一把年紀了,還能在山裡熬幾年?有事兒你要是現在不說,等我們一走,可就沒機會了。”
老鄒一聽,靠著牆一坐,把我之前給他的那支煙掏出來,放在鼻子下聞聞,點上了。
羅老九趕緊衝我和三鏢擺擺手,示意我們把他弄下去。
這水泥平房並不高,連水月在上麵抓著他的胳膊,我和三鏢托著他的腿,慢慢弄了下來。
老鄒見我們都下來了,這才開口說:“日本人來這裡,不是為了打胡子。”
羅老九也點上了煙:“日本人進山打胡子,啥時候修過營地?當年討伐隊大冬天進山追抗聯,也就是搭個帳篷。”
“老哥有見識,當年日本人修這個地方,其實是為了訓練耗子。”
我怎麼也沒想到,老鄒會說出這句話。三鏢本來也準備點一支煙,聽到這句話,都忘記點火了。
“幾位,說實話,日本人來修這個營地的時候,野豬溝不少鄉親還去乾過活。當時這裡又是挖溝,又是修木橋、擋板,還有一層層鐵絲網。有人就說了,這是日本人訓練軍犬的地方。”
“後來我們才知道,日本人不知從哪裡弄來一些大耗子,就在這營地裡訓練。可不光是跑跑跳跳啊,是讓它們追著活人咬!”
我趕緊看看遠處的這些壕溝、土坡,以及已經倒塌的木屋。怪不得看著不像是營地,原來這些都是為了訓練大耗子的。
老鄒接著說:“你們是不知道,這大耗子不聽話,一開始還咬死了不少日本兵呢!後來,也不知道他們咋弄的,這耗子開始認人,放十個人在這大院子裡,幾隻耗子就逮著一個人咬!”
聽到這裡,連水月問了:“你說的認人,到底是啥意思?”
“就是耗子聽日本兵的話,讓咬誰就咬誰,其他人哪怕就在旁邊躺著,耗子都躲著走。”
我一聽,脫口而出:“這不可能吧!”
羅老九在後麵說:“小刀,還記得那黑貓嗎?”
對了,那黑貓也是盯著一個目標追殺,如果日本人能讓耗子聽話,讓貓聽話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