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雙手合十,衝著我們三人拜了又拜。
我看了看連水月,她點點頭“你決定吧。”
小順子拍了拍胸脯“我好歹也是個男人,現在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背叛刀爺,你說啥就是啥。”
我擺擺手“行了,老實一點,先跟著我們回去,到時候交給地方部隊處理吧。”
說罷,我們都看向了水田。
他咳嗽了兩聲,仰麵躺下,看著天空,低聲說了幾句日本話。
錢麻子一聽,當即笑了“這兔崽子說,又見到咱們幾個,他已經絕望了。”
我趕緊說“水田,我又沒說要弄死你,你絕望個啥?”
他歎了口氣,沒說話。
錢麻子生氣了,站起來就要動手,嘴裡還罵著“兔崽子,給臉不要臉,你現在就剩半個人了,咋地,還想再少點啥?”
我趕緊攔住他,低聲說“算了算了,他連站起來都費勁,你跟他較什麼勁兒?”
連水月笑著問“水田中佐,我們接下來要去找大部隊,帶上你,到時候有軍醫,也能給你看看。”
水田一聽,又把頭扭過來,低聲問“連姑娘,你們的部隊在哪裡?幾天能找到他們?”
“咱們在這荒郊野外的,真說不準,快的話天,慢的話十來天。”
“那就,完犢子了……”
水田又開始仰麵朝天,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我看了看高獸醫“咋回事?”
“刀爺,這麼說吧,當時找到太君的時候,他的這條腿就廢了,直接砍下來就扔了。這個傷口後來是我處理的,還有臉上的,感染了,都挺嚴重的。”
“日本人的那個倉庫裡,連藥都沒有?”
“還真沒有,據說當年計劃運很多物資,但日本人不是投降了嘛,就不往這裡運了。翻騰了很長時間,就找到夠幾天用的消炎藥、止疼藥,昨天晚上就用完了。”
我一聽,低聲問“沒有藥,他還能撐幾天?”
“這玩意兒說不準,每個人都不一樣,再說了,我是獸醫。”
我搖搖頭“水田,沒辦法,我也沒有藥。你就忍一忍,咱們早一點找到了大部隊,就有藥了。”
錢麻子笑了“關東軍勇士,不怕疼,堅持一下啊!”
水田又艱難地側過了身子,大聲說“錢麻子,關東軍勇士也是人——”
“你現在隻算半個。”
小順子一聽,拍著巴掌笑了起來。
錢麻子扭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小順子瞬間明白,低頭不說話了。
“你管我是整個的,還是半個的?跟你扯不明白,這樣吧,伍六刀,咱們談個條件。”
一說談條件,我就有了興趣。
“水田,你現在的處境,自己也明白,談條件可以,彆太過分。”
水田示意高獸醫幫忙,將他扶了起來,往篝火邊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