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你正經點兒,我一晚上沒睡好。”
羅老九歎了口氣,坐起來披上棉衣“小刀,有個事兒啊,我說了你彆擔心。”
我一聽,心瞬間就涼了,盯著他點了點頭。
“就我這兩天的觀察,還有這麼多年的江湖經驗,你可能是病了。”
“啥病?”
“相思病。”
我一把將他推在床上“啥時候了,還拿我尋開心。”
“你這個兔崽子,不就是人家水月回去辦點事兒嘛,看你這一天天的,魂兒都丟了。”
“彆瞎扯,我好著呢。”
羅老九靠在炕上,點上煙袋鍋子,語重心長地說“小刀,你還是年輕,也正常。不過也得明白,人都有自己的事兒,整天拴一起也不行。”
“老羅,我就是覺得不踏實,你想想昨天水田說的,咋就那麼巧,這時候水月要回長白山?”
“這事兒確實不太對勁,回頭問問三鏢咋辦吧。”
我歎了口氣,坐在羅老九身邊“老羅,也沒聽你說過,老婆孩子的事兒啊。”
“不提,我以前的事兒啊,不提了。”
羅老九就是這樣,每次我問他以前的事兒,都不說。除非問他和三鏢在一起乾過啥,才開始滔滔不絕了。
我理解,人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麼一想,我也明白了,連水月要去處理的事情,肯定和自己的過去有關係,不想把我牽扯進來。
正想著,李半拉子推門進來了。
昨晚,他和錢麻子的小舅子住一個屋,兩人也能聊得來。
他耷拉著臉過來,往我旁邊一坐,也不說話。
羅老九趕緊問“半拉子,你咋了?”
“抑鬱了。”
我一愣,忙問“啥是抑鬱啊?”
“我聽醫生這麼說,其實就是心裡不舒坦。”
“還不舒坦啊?”
李半拉子點點頭“那你想想,我能舒坦嗎?就跟那看戲一樣,看了上半場,最出彩的要來了,我沒看成。”
“行吧,這回要是再出去,你聽我的話,彆瞎折騰,咱玩到最後。”
李半拉子湊了過來“小刀,你可得答應我,這回不管多大事兒,隻要我沒死,就彆把我往醫院送。”
羅老九在旁邊兒笑了“你要是死了,還送醫院乾啥?”
“我就是這個意思,打死也不住醫院了,太憋屈。”
“你要是這麼說,下回一定要跟麻子學學,他就跟在小刀後麵,不該上絕對不上。”
聽羅老九這麼一說,李半拉子又往我身邊擠了擠。
我們仨有一搭沒一搭嘮著,沒過多久就天亮了,吃早飯的時候才知道,三鏢回來都沒躺下,又悄悄離開了。
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們估摸著,應該也是心裡不踏實,搜集長白山地區的情報去了。
晌午的時候三鏢才回來,愁容滿麵,立刻召集我們開個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