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拉子急了“我就是想問問,瞎比劃,你倆看不懂咋辦?”
我趕緊說“在彆人麵前你彆說話,咱仨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可以說。”
趁著棺材剛炸了,我們抓緊趕路,沒多久,就遠遠看到尤家燒鍋了。
錢麻子低聲說“小刀,注意看著,情況不對,扔下這老犢子咱趕緊跑。”
遠處的尤家大院十分安靜,隱約可以看到院牆上有炮手來回走動。
繼續往前走,旁邊的小樹林就是我們昨晚的主戰場,此時一片狼藉,還剩一門土炮孤零零擺在那裡。
尤家剛剛被綁了票,肯定十分警惕,離得遠遠的,我就高舉雙手,大喊“請尤家人出來說話!”
炮台上的人一邊舉槍對準我,一邊朝著院子裡打招呼。
片刻之後,一個腰裡插著匣子槍的男人上來了,他仔細瞅瞅我們,大聲問“來說票的?”
所謂“說票”,就是綹子派人過來,和肉票的家人商量贖金的事情。
我趕緊說“兄弟誤會了,我們是從林口來的,奉大當家的命令,找王老太太商量‘靠窯’!”
“扯什麼犢子,林口?大老遠的,跑這裡來乾啥?”
我翻身下馬,上前兩步,行了個匪禮。
“兄弟,我們綹子被共軍追了半年,早就聽說王老太太為人仗義,局紅管直。大當家說了,派我們仨先過來,看看王老太太的意思。”
“你們大當家是哪位啊?”
“活閻王!”
上麵的人一聽,點點頭“這是尤家大院,靠窯來這裡乾啥?”
我趕緊指了指後麵,大聲說“前兩天我們來過一次,見到了尤老爺子。也是巧了,昨天晚上我們去柳家溝打聽消息,正好碰到那群兔崽子折磨他呢,這不,我們把人救回來了。”
“你說啥?”
“尤家老爺子,我們給救回來了!”
那男人一聽,趕緊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很快,大門打開,出來兩個女人。
我趕緊招呼李半拉子,把被子抱過來,放在了地上。之後,我們往後退了兩步。
兩個女人戰戰兢兢過來,掀開被子角一看,當即哭喊起來。
我趕緊說“我們把柳家溝的人打跑的時候,他們把火藥點了,尤老爺沒被崩著,可能嚇著了。”
上麵的男人大聲喊“你倆彆嚎了,啥情況,死了沒?”
一個女人擦擦眼淚,伸手摸了摸被子裡麵,站起來回答“還有氣兒,沒死。”
男人一聽,趕緊帶著幾個人出了大門,慢慢走上來。
他蹲下檢查了一下尤德發,搖頭歎氣,很快又站起來,對我們說“三位,在下車福,大當家王順,尤德發也是我們的人,多謝你們出手相助!”
這是王順的人,那就好辦了,我心中竊喜,趕緊說“外麵冷,趕緊把尤老爺子抬進去吧,找郎中看看。”
車福擺擺手,讓後麵的人把尤德發抬進去,衝我一抱拳“兄弟怎麼稱呼?”
“在下伍六刀,後麵是我的兩個兄弟,錢麻子、李半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