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野點點頭。
蘇煜問:“三年前把你送走，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
江野垂眸，眼眶濕潤了起來。
蘇煜的聲音又緩和了幾分:“沒事，你有話就直接跟我說，不要把什麼事都埋藏在心裡。”
“你回來了，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要再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也不要隨隨便便住進那麼陰森臟亂的監獄。”
“你不在意，我在意，知不知道？”
江野沒想到蘇煜什麼都知道。
還說他在意。
江野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那你為什麼還要趕回來？”
蘇煜肯定道:“因為你是我弟弟，我能不管你嗎？”
“對不起。”江野抱歉道。
“我怕你真出什麼事，而我又在外地，趕不回來……”蘇煜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江野掐了掐手心:“下次不會了。”
“嗯。”蘇煜點點頭，又回到了原先的話題，“有沒有怪我當初把你送走了？”
“沒有。”江野搖搖頭，難過地說:“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麼你會突然把我送走？”
“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忍你生氣了。”
“可你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我想不通……”
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江野鼓足勇氣說出了埋藏心裡多年的話。
“我知道我脾氣不好，可我願意改，你彆趕我走，我會改的……我不想離開的……”
蘇煜聲音溫和地說:“你不用改，做你自己就好了。當初給你取這個‘野’字，就是不想你過多拘束，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地成長，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江野抬眸往前方看去，正好看見蘇煜如墨般的黑色碎發，乾乾淨淨的。
車子裡有股熟悉又好聞的淡香，讓人很安心。
蘇煜語氣輕鬆地說:“你是個好孩子，阿森也是個很好的人，等你們相處久了，一定會處得來的。”
江野一直認為蘇煜很能調節氣氛，很能撫平人心，跟他在一起，心情很容易平靜下來。
他不會說什麼重話，也不會大吼大叫，讓人覺得很有親和力，也讓人信服。
車子停在一棟高檔的住宅樓下。
江野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他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把車子開到這裡來，愣了一會，好奇地問:“煜哥，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把這裡的房子賣掉？”
蘇煜非常肯定地說:“你不會。”
倆人開門下車。
蘇煜看向江野，柔聲道:“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我一直是你哥。”
“好。”江野點點頭，微笑著看著這個溫柔的哥哥。
[好像真的什麼都沒變。]
回到房間，江野拉開窗簾，剛好看見蘇煜，他們揮手告彆，蘇煜上車離開。
這套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大平層，位於市中心高檔小區，室內麵積300多平。
是他15歲生日的時候，蘇煜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蘇煜說他長大了，需要一個獨立的住宅區。
他曾經問過蘇煜，“煜哥，為什麼要給我買房子？你家不是很大嗎？”
蘇煜聲音溫柔地說:“我常年在外，彆墅太大，你會覺得太空曠了。”
江野覺得確實如此，空間小一點，住起來會比較有安全感。
他走進書房，裡麵有很多蘇煜送他的親筆簽名光碟。
他從書架拿了一本“從零開始學中國普通話”的書。
記憶回到了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