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奴婢還打聽到一件事。”雨水頓了頓又道,“太子殿下也來嶺南了。”
江阮兮大手一頓,想著嶺南的情況,她也明白了衛昶來這裡的目的。
“無妨,隻要不正麵碰上,想必無事。”
夜裡,江阮兮睡得並不踏實,悶熱的環境,讓她輾轉難眠。
她起身,卻發現室內多了一個人影,她的心猛然緊張起來。
“你醒了?”
低沉的嗓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江阮兮也認出他的身份,氣息轉變,言語之間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高亢,“二爺,你回嶺南了?”
“嗯,傍晚剛剛到,終究是沒有趕上。”
趕上?
江阮兮微愣,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下聘的事情。
“其實,有些事情本來就隻是個流程罷了,我並不在乎。而且你下的那些聘禮,是不是太貴重了?太顯眼,並不是好事情。”
原本下聘都是需要新郎上門,可於家隻是讓了個管事過來。
可江阮兮並沒有感受到他的不重視。
反而覺得太高調了。
她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不適合。
且不說外麵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光是鐘家那對眼皮子淺的祖孫就讓她頭疼。
她隻是想借居在鐘家一段時間,可不想因為她們的妒忌,要應付著她們的。
“不過是些身為之物罷了,不用在乎。”於二爺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著他那副模樣,好像說的是幾分錢而已。
忍不住想著,於家到底是多富有。
喝了一口茶後,於二爺放下茶杯,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再說了,於家成親在嶺南本來就不是小事情,想不讓人知道怕是有點難。”
江阮兮,“……”
你有錢,你說的都對!
“對了,日子你若是覺得不妥的話,還可以再改。”他似乎是並不想糾纏聘禮的事情,便換了個話題。
江阮兮不解,抬起頭,正好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屋內的燭光並不亮,窗戶半敞開著,嶺南的深秋夜空早已沒有星星,但是他麵具映照的光亮,那雙眸就像是巨大的漩渦,深深的吸引著她。
雖然不能看到全臉,但現在的他都很是帥氣了。
江阮兮心臟微跳了一下,但她隻覺得天氣涼了點,冷導致的,也沒有多想。
“我的命格,想必你也知道,七煞孤獨命,天生克妻克子,嫁給我或許你會死。”
江阮兮剛才覺得有點熱,脫了兩件衣裳,現在身上穿的是單薄的衣裳。
瑩潤的肩甲,流暢的曲線,讓他氣息有幾分淩亂。
他移開目光,淡淡道,“你才死裡逃生,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是成婚的事情,還是婚期的事情,我都希望是按照你的意思辦。”
聞言,江阮兮覺得心扉有一股暖流流過。
這麼多年,他是第一個會站在自己角度考慮事情的人,也是除了養父母,第一個考慮她感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