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上京陰雨綿綿,但街道上的行人依舊步行不停,他們有的為生計奔波,有的為尋歡作樂而準備。
同樣也有站在低處抬頭看天的人,他們不是祈禱陰雨快一些過去,而是希望攀登到高處,高到讓雨水淋不到自己的地方。
但在此時的高處,那些人卻不這麼想。
“一場寒雨,一場冬,對方到哪了?”
十八曲觀星樓為上京陣法之樞紐,平常人根本無法登臨這高樓之上,但在此刻,卻有兩道身影在此喝茶。
“明台,他殺了參水猿,擊退了白令,如今乘坐飛鳶已到明台府了”
這兩人一位衣著隨意,拿起茶杯之間露出一隻由青銅機關組成的手臂,此手和正常手臂無恙,隻是顏色不同。
“那個班軍必須死!”
“帝心訣之事我不管他知道多少,但首尾一定要處理乾淨!”
“讓你麾下的甲偶殺手去除掉他,記住,斬草除根!”
說話之人身軀高大,遠比常人要威武許多,此時下定殺心,目光立刻陰寒下來。
其目光之冷,遠勝窗外陰雨。
“何必呢,那殘宗來意不善,明顯是利用你”
“你一輩子積攢的威名,難道就要葬送在這裡?”
對麵之人稍顯遲疑,看著麵前的老朋友,他還想勸誡一句。
“晚了,那幾百名的軍士都已經葬送在玉螭洞府內,而且你彆忘了,昔日的太子為何被罷黜!”
太子都能罷免,又何況他這臣子。
和殘宗來往,這就是代價。
“幾百名的軍士難道比你一位大柱國還重要?”
“你有其他事瞞著我!”
此時對方反應過來,這位老朋友明顯是有其他事沒有告訴他。
“公輸,我沒有彆的願望,隻想妍可活下去,我就她一個親人了!”
肅穆無言,最後隻留一聲歎息。
“那個班軍交給我處理吧...”
“但你要記住,隻此一次!”
沒有追究對方隱瞞的事情,他隻想幫老朋友一次。
聽到此話,老人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接著重新給對方倒了一杯茶水。
但在此時,觀星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那蹄鐵整齊的踏過街道,其聲音清脆明亮。
而聽到這股動靜,二人也來到窗邊看向下方街道。
“是止戈衛...”
“他們不在殿前守護至尊,來這坊市作甚?”
“你剛從北方回來,還不知道事情詳細,簡單來說就是那止戈衛統領的獨女失蹤了”
“你是說李存義!”
“沒錯,正是銀衣止戈李存義...”
此時對方再看街道,正好看到一位身穿銀甲的將軍走入坊市,看對方那嚴肅冷峻的麵容,顯然是在追查獨女的下落。
自家女兒失蹤,而且還是禁軍統領的女兒,這一場風波讓二人重新回到茶廳內。
良久無言,最後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回去清查一下麾下勢力,在這個緊要關頭,還是不要招惹太多的麻煩為好。
而在坊市之中,李存義慢慢放下手掌,此時再看他麵前的牙婆,已經徹底沒有了人樣。
“繼續查!上京沒有就徹查整個梁州!梁州沒有就查遍整個九州!”
“無論用何種方法!我一定要找到伶俐!”
天象顯怒,這陰雨綿綿居然是因為此人的脾性而變,此時怒火再起,原本的陰雨已經變成冰雪。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其他人的眼中,此時這些人不約而同的開始徹查麾下之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