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雖然氣海被廢無法使用真氣,但作為曾經的瀚海,一身寶體卻是完好無損,僅靠這些,他就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再加上周圍隱藏的防衛力量和堪稱天險的苦竹寺,一般人彆說刺殺,能靠近梁衡都是妄想。
可當梁衡掀開衣物,露出胸膛上的傷口時,封不同這位老辣的神捕就皺起了眉頭。
“好凶戾的刀氣!”
刀法之道有去無回,所以大部分刀客都是走的勇去無回之道,哪怕是李希仙最初也是走的不二刀道。
能一刀解決戰鬥絕對不出第二刀。
但梁衡身上的傷勢卻是一層疊加一層,仿佛千百道刀刃疊加而上,最後形成奪人性命的一刀。
那是一種帶有殺意的淩遲之刀。
“如果不是本王身穿寶甲,這一刀足夠給我砍成兩半!”
說著對方不經意的看向了李希仙,並在對方腰後的殺生戒上停留了片刻。
在這柄刀上,他感受到了不輸於身上傷痕的殺意。
能避開周圍護衛,甚至能接近梁衡,最後還能安然離開,這種種因素相結合,對方怎麼也不能是無名之輩。
而李希仙在看到梁衡的傷勢時就開始皺眉,他見過此刀。
“白令的刀意!”
西方邪帝白令,當初在飛鳶那裡,李希仙親自領教過對方的刀意,那種互相疊加並逐漸遞增的刀式讓他記憶猶新。
同時參水猿也用出了此等技巧,如此來看,這更像是白令傳下來的。
但是白令被自家老爺子重創,而且梁州對於殘宗來說和送死沒有區彆。
這裡每一位柱國可都不是吃乾飯的,而且有著周天星鬥大陣在,殘宗之人也無法進入上京。
一個個謎團浮現,讓李希仙並沒有注意到梁衡的眼神。
那是一種審視的探究。
殘宗是龍武紀元遺留下來的宗門勢力,因為被武帝剿滅,所以對大梁有著極致的恨意。
如今這梁衡之事可能是殘宗所為,這讓李希仙想到了一則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的典故。
“坐山觀虎鬥,梁衡一死,舊派必然把怒火投向恒帝”
“而恒帝也會借此機會清除舊派”
“但還有一個問題,殘宗如何能入上京?”
細細思量,李希仙看向了周圍的痕跡,那是梁衡在護衛到來之前的反抗。
從這些痕跡也能看出,梁衡的實力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其中很多時機他都有機會躲避和離開。
腦海裡,李希仙模仿著兩人交手的一幕,而這奇怪的動作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其中,梁衡的目光微微一凝,他好像看到了此前的一幕。
早前一些的時候,他正在大殿內靜修,但三年的時光並沒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讓他更加憤怒。
在這種情緒下,他根本無法入定。
也在此時,外麵走進來一位小沙彌,對方的手中是今早的齋飯。
梁衡禮貌謝過,但在剛剛靠近對方時,一抹刀光映入眼簾,隨後就是連綿不斷的刀芒。
也在此時,李希仙手中殺生戒出鞘,雖沒有真氣彌漫,但那刹那間的寒氣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冷顫。
一刀從左而至,停留在原地的封不同向後躲避,隨後右手伸出直接抓向李希仙的胸口。
但刀刃立下,那早已經回防的刀刃仿佛正在等待對方的到來。
可封不同拳鋒硬撼,一拳直接打偏了刀鋒,也在此時李希仙卻突然換手,殺生戒在腰後旋轉最後落入左手。
而等兩人錯身而過時,那三尺長的刀鋒已經斬向了封不同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