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哪裡還能說話。
身下的血泊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秦肆酒森冷陰鷙的眸子有一瞬間失去了焦距,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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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能現在是想暈過去都不行,隻能生生承受著這劇烈的疼痛。
他用儘全身力氣扭動了一下身子。
秦肆酒注意到他的動作才重新回神。
他此時深邃的瞳孔深處充滿了平靜,冷漠地看著地上不成人樣的吳能。
仿佛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淡漠,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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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忽然傳來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
裴如墨倚著廚房的門框,目光興奮又充斥著嗜血意味瞥了一眼地上的那‘癱’人。
他浪蕩又懶散地吹了聲口哨。
“寶貝,不得不說你取悅到我了。”
看向裴如墨的那一刻,秦肆酒的眸中才沾染上些許溫度。
他上挑的眼尾微微彎了一下,毫不猶豫接著給裴如墨心裡捅刀子。
“取悅到你了?所以你決定放棄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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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讓惡鬼吃癟呢?
這世間獨秦肆酒一個。
裴如墨收起嘴角的笑容,沒什麼表情地和秦肆酒對視。
在這漫長的萬年當中,唯有一個小瘋子能激起秦肆酒心中的情緒。
所以他不介意在一些事情上讓步。
但是讓小瘋子靈魂消散,即使他知道還會有下輩子,下下輩子。
那也不行。
親眼見到愛人死去太痛苦了。
即便是神也不能承受。
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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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墨走了。
他又重新隱回黑暗了。
1001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看見自家宿主的表情,它又不敢了。
走過三個世界,它還是第一次見宿主和邪神大大因為一件事鬨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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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重新將目光投向吳能的臉上。
他手中的刀子更深了幾分。
血珠連成線順著吳能的脖子向下淌,與地上的血泊混在一起。
“說啊。”
秦肆酒恢複了往日的神情,似笑非笑:“叫誰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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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能嘴閉的越嚴實,秦肆酒的刀子就越深。
吳能張口的時候,口中滿是鮮血。
1001現在毫不懷疑,如果吳能不說話,宿主會毫不遲疑地殺了吳能。
吳能聲音裡麵夾雜著無限恐懼,斷斷續續地哀嚎。
“我…..我不得…不得好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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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
秦肆酒將冰冷的尖刀扔到地上。
他從地上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水池邊洗手。
血水被乾淨的水流衝刷,優雅的仿佛他剛剛隻是在畫一副紅色的畫作。
1001忽然有種預感。
其實剛剛吳能在門外不說最後一句話,或許不會這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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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想要走回沙發上坐著,臨出門前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吳能。
他抬手隨意掐了個決,竟然是將吳能的身體恢複如初。
【咦?】
1001疑惑地問道:
【宿主乾嘛幫他?】
秦肆酒大半身子都陷進沙發裡。
“他要是報警我還得去做筆錄,麻煩。”
1001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秦肆酒:“隻是表麵傷口消失了而已,疼痛感還留著。”
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