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壽似乎還想再掙紮,但是秦肆酒懶得聽了。
“好了,朕現在就命人為宰相尋處好的落腳之處。若是無事,您便回家好好整理東西,切莫落了什麼物件。”
秦肆酒轉過身,微微一笑,“畢竟路途遙遠,想要回京一趟比較困難。”
金壽緊緊地咬著牙,手指甲摳進肉裡。
“微臣...遵旨。”
秦肆酒望著金壽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深。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金壽這種豺狼?
隻怕他現在想將自己大卸八塊吧?
彆說是金壽了,1001把自己帶入了一下都氣得不行。
宿主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秦肆酒:“我聽見了哦,你在吐槽我。”
1001眨眨眼睛:
【....我明明是在誇您呀!】
緊接著,1001又放了一堆彩虹屁。
秦肆酒沒理會,隻是忽然抬頭望了一眼廣闊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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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爬上柳梢,幾顆星星掛在周圍。
平日裡還燈火通明,亮堂堂的乾清宮此時一片黑暗,靜悄悄的,好似殿內的人早就歇下了。
院內的下人早就被遣散,院門大敞著。
一道矯捷的身影閃身進入院中。
來人身穿黑色夜行衣,下半張臉更是被一張黑色布條蒙住,隻餘下一雙陰狠無比的眼睛露在外麵。
他一看便知道是受過專業的訓練,走起路來靜悄悄的,讓人聽不到任何聲響。
宮殿的大門緊閉,可能是裡麵的人怕熱,窗子特意開著。
黑衣人冷笑一聲,心中不禁罵了一句。
“還真是個蠢貨。”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將窗子的縫隙開大,中途發出了吱呀一聲,黑衣人立馬抬頭看向床榻的方向。
床榻上的被子中鼓起一個包,聽到窗戶的聲音隻是稍微動了一下,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黑衣人這才安心地收回視線,隨後靈活地順著這小窗口進入殿內。
他一步一步走到床榻之前,從懷中抽出一柄鋒利,閃著寒光的尖刀。
黑衣人高舉著尖刀,二話不說直接朝著被子鼓包的位置刺去。
像是為了永絕後患,不讓床上的人再有半點生還的可能,黑衣人反反複複又紮了好幾刀。
他的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我們主子說了,死也要讓你死個明白。做人要懂知恩圖報,乖乖做個聽話的木偶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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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屋內有火光亮了起來。
是燭火。
秦肆酒閒庭信步地從房間另一端走了過來,路過窗子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涼意,甚至還有閒心將窗戶合上。
黑衣人乍一見光,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猛地轉過身,隨後整個人如遭雷劈。
秦肆酒活動了一下手腕,語氣裡帶了點困倦的意味。“終於來了啊。”
“你…”黑衣人看了看秦肆酒,又轉頭看了看那床鼓包的被子。
他一把將被子掀開。
被子上麵被刀劃破了,露出布料之中的填充物,可裡麵卻空空如也,仿佛剛剛自己看到的鼓包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幻覺。
黑衣人又連忙看向手中握著的那把刀。
有些看不清晰,他彎腰將鼻尖湊上去,除了鐵冰冷的味道,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