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張了張口,“當時我們村子裡鬨鬼,聽說那人處理這方麵非常厲害,我就喬裝打扮把人給請來了...但是他,他也和您一樣,發現了這座村子的秘密,可他竟然揚言我們是殺人犯,要出去報警...”
接下來的話不用再說,秦肆酒也能猜得到。
任憑他李瑜本事再大,也敵不過一整個村子人的力量。
惡鬼易消,人心難防。
李好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牙根緊緊地咬著。
要不是吳之玉和李恒在旁邊按著,恐怕他早就衝上去了。
秦肆酒終於換了一副表情,不再是之前的冷漠,而是笑眯眯地問道:“第三個問題,你們覺得自己該死嗎?”
村民們冷不丁聽見這個問題大驚失色,連忙看向村長。
村長則是瞪大了眼睛,“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替你回答。”秦肆酒往前走了一步,和村長肩並肩站著。
“你們不覺得自己該死,因為你們為自己和世人劃了一條線,你們覺得自己的生存可以不再用人類的法則,你們泯滅人性,不尊,不敬,不孝,不憐。”
秦肆酒側頭看村長,“說到底...你們覺得自己不是人,而是能主宰他人命運的神。”
村長被說的啞口無言,眼中重新爬上一抹惡毒。
也對。
將活人餓死不給個痛快,此為虐殺。
那麼虐殺了這麼多無辜之人的村長,又怎麼可能真的是善類呢?
村長此時的臉色陰沉無比,“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村民們也紛紛從自己的身後拿出武器,隨時準備進攻。
秦肆酒將手背抵在唇邊笑了笑,“我想說啊...”
他緩緩抬眸看向天空,晴空萬裡,沒有一絲陰霾。
人們用太陽歌頌希望,秦肆酒偏要讓這些人永世不得見光。
“..神可不是人人能當得。”
隨著秦肆酒話音落下,大地開始劇烈的搖晃。
李好眼睛都看直了。
“我擦勒...這什麼情況?”
吳之玉嚇了一跳,驚呼一聲拽住了身邊李恒的胳膊。
秦肆酒回頭對著李恒說道:“走到村口閉眼一直往前就能出村,帶著他們走。”
李恒神色猶豫,但是思來想去自己沒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他明明也是其他人口中的天才,怎麼一到許先生這裡...像個沒用的草包呢?
他甩了甩腦袋,一手拉著一個往外走。
李好時不時地回頭喊:“暮哥,朝哥,快點出來啊!我等你們!”
村民們已經站不穩了,互相扶著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去。
村長震驚地看著秦肆酒,“你究竟要做什麼?”
即使周身發生了多大的震動,秦肆酒和許朝的半徑之內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他安安穩穩地站在原地,輕描淡寫地說道:“當然是要你們的命。”
大地開始下陷,整個村子都一點一點地向內傾斜。
秦肆酒和許朝十指相扣往村口走,裂縫處奇跡般地重新合上,在他們走過之後又恢複成一道不可見底的深淵。
二人站在村口沒著急走,秦肆酒遙遙欣賞著不住逃竄的村民們。
有人為了自己活命將身邊人推進裂縫,有人為了逃跑將他人踩在腳底,有人爬上屋頂卻被萬千雙手拉下。
秦肆酒將他們的醜惡儘收眼底。
正在這時,他耳畔有聲音響起。
是招待所女老板的。
“先生....謝謝。”
她恨自己出生在這座吃人的村莊,恨自己能力微弱不能反抗。
直到今天,這些恨全都在此刻變為了痛快。
她帶著無儘的黑暗飄向村莊的正上方,現在是惡鬼的遊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