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窗簾遮光性很強,拉上後和深夜一般無二,所以無論是呼吸還是掩埋在平靜表麵之下的曖昧沉淪都逐漸顯露。
鐘意捉住了秦肆酒的手,嗓音低了些,“彆亂動。”
一門之隔的外麵傳來阿羅幾人的聲音。
“哎?意神和潯哥呢?”
“換衣服呢吧?咱們等會唄。”
“老大!換好了沒啊!”
幾人並沒有下樓,反而是在鐘意的門口等著,樂嗬嗬地互相打鬨著。
門內的氣氛與他們截然相反。
秦肆酒的眼中有細碎的光,垂眸看向正緊握著自己的那隻手。
他平靜地陳述著事實,“又撩到你了。”
鐘意的神色一沉,想要奪回主動權。
他將秦肆酒一把按在了大門上,發出了‘咚’一聲。
門外的幾人愣了一下,緊張地問道:“老大!潯哥!怎麼了?”
“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啊?”
鐘意忽然淡淡開口,聲音稍微挑高了點,“問問你們潯哥吧,他摔地上了。”
“啊?”大壯急忙說道:“潯哥!你沒事吧?”
秦肆酒摸不準鐘意的意思,張口想要應付過去。
“沒...”
下一瞬間,鐘意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秦肆酒的身上。
鎖骨,脖頸,喉結,下巴...
最後鐘意抬起頭,眼神挑釁地看著秦肆酒,“怎麼不回答?嗯?”
鐘意的碎發蹭的秦肆酒發癢,他清了清嗓子,“我沒...”
猝不及防地,秦肆酒的嘴唇被堵住了,將他接下來的話儘數吞進腹中,再不能發出分毫。
他的雙手被禁錮,靈魂也仿佛瞬間被吸走。
秦肆酒愣住了。
曾經聽說接吻的時候不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怕看見對方眼底的涼薄和假意。
秦肆酒抬眸,他卻在鐘意的眼中看見了一片熱烈的,滾燙的...
...真心。
聽不見回答的大壯有些著急,敲了敲門喊道:“意神,潯哥,你們倆怎麼了?需不需要我們進去幫忙?”
秦肆酒掙紮了一下,好在鐘意沒有按住他不放的意思,輕飄飄地鬆開了手。
鐘意在黑暗裡無聲地笑著,雙手舉起來,一副不再碰他的模樣。
這一場曖昧的戰役在鐘意的勝利中落下帷幕。
可真是這樣嗎?
得了空的秦肆酒對門外的大壯回道:“沒事。”
他一把拉開了臥室的門,走廊的光亮終於透了進來,將剛剛的意亂沉迷暴露於空氣中,隨後他作出了一個讓鐘意想不到的動作。
秦肆酒忽然在眾人的視線中轉過頭,緩緩地舔了舔嘴角。
鐘意的笑僵硬在臉上。
他垂眸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壓抑住自己快要控製不住的瘋狂**。
不是這樣的。
勝利的桂冠永遠屬於秦肆酒。
鐘意幅度極微地扯了下嘴角,終於還是甘願認輸,甘願俯首。
門外的五人大大咧咧,壓根沒察覺到什麼曖昧氣息。
小塗大大咧咧地說道:“意神,咱上哪吃去啊?我今天還能喝酒嗎?”
鐘意和秦肆酒並肩下樓,聞言勻出個眼神給他。
“喝酒?今晚不想訓練了?”
他的語氣明明沒什麼威壓,甚至稱得上稀疏平常,但小塗還是瑟縮了一下,作出了個發誓的手勢,“訓!”
雙A比起其餘四人顯得有些沉默寡言,但還是笑了一下,打趣道:“行了小塗,你都快成酒鬼了,彆人出門奔著飯菜,你奔著酒缸。”
小塗癟癟嘴,“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
“那你怎麼不喝茶呢?”小六懟他,“茶是樹中魂,越品越精神啊!”
不知道究竟哪個字觸動了秦肆酒,他忽然笑了一聲。
隻是微小的一道聲響,卻被走在他身邊的鐘意輕易捕捉。
“笑什麼?”
秦肆酒搖搖頭,“你們這氛圍很好。”
“喜歡?”
秦肆酒耳邊充斥著互懟和打鬨的聲音,“是啊,很熱鬨。”
鐘意雙手放在口袋裡,揚了揚下巴,“那你是喜歡氛圍,還是更喜歡這裡的人?”
這裡的...我。
他的表麵雲淡風輕,似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沒人能看見他放在口袋中的手緊張地蜷縮了一下。
這種秦肆酒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來自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瘋子自靈魂深處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