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看著傻笑的阿羅,伸手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
“還感覺哪裡不舒服?我去幫你叫醫生。”
阿羅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隨後搖搖頭。
“除了手以外都沒事。對了老大,小塗呢?”
秦肆酒拉開他身邊的簾子,替鐘意回道道;“在這。”
阿羅臉上的傻笑終於收了點,摳著掌心乾巴巴道:“他怎麼還不醒?是不是傷的重?我...”
他露出一個苦笑,“剛剛在車禍發生的時候,小塗竟然...”
“什麼?”
秦肆酒和鐘意圍在他的床邊,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阿羅的眼眶有點紅,“竟然從後麵抱住了我的頭...”
他惡狠狠地擦了一把眼睛,“明明平時對我不怎麼樣,關鍵時刻竟然...竟然...還有點用。”
旁邊床傳來低低咳嗽的聲音,“咳...阿羅..你這個白眼狼。”
三人齊齊看過去,小塗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老大,潯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鐘意搖搖頭,問道:“感覺怎麼樣?”
小塗笑了笑,“就是身上有點疼,沒什麼大事。”
他又緊接著說道:“對了,很晚了吧?你們快回去睡吧,我們兩個這裡沒什麼事的。”
阿羅也附和道:“對呀對呀。”
眼下這種情況,鐘意和秦肆酒哪裡能放心走?
他們搖搖頭,“安心睡你們的,我們一會去租個床位。”
阿羅和小塗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見二人的臉色都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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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病床上的兩人睡著之後,鐘意和秦肆酒才終於得了空閒。
秦肆酒伸手將鐘意的頭按在自己懷裡,“睡會吧?”
鐘意終於卸下了剛剛名為‘平靜’的麵具,在他胸前蹭了蹭,“這次是我的失職。”
他的聲音有點悶,“如果那時候我再跟阿羅和小塗爭一會,他們就不會有事了。”
秦肆酒輕緩地拍了拍鐘意的腦袋,說道:“沒人怪你的,彆多想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會。”
鐘意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我怪自己。”
怪自己沒做到隊長的責任,怪自己讓這兩個孩子受傷。
秦肆酒緊緊地摟著鐘意,還沒等說話,走廊拐角處便傳來一道腳步聲。
是剛剛那個醫生。
醫生看見秦肆酒和鐘意的動作,沒露出什麼大驚小怪的表情,隻是點頭問好後進了病房。
鐘意聽見動靜坐起身。
二人也跟著醫生的後麵進了病房。
阿羅和小塗又睡過去了。
“怎麼了醫生?”秦肆酒發現醫生一直在看靠房門口最近的這張病床。
而上麵躺著的正是這次肇事的司機。
醫生回過頭,聲音從口罩後麵傳出,“這位患者的家屬你們有看見嗎?”
秦肆酒搖搖頭,“是出什麼事了嗎?”
醫生皺著眉,“我們剛才給患者做全身檢查,剛剛檢測結果顯示他已經是肝癌晚期了,恐怕...”
他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可惜了,最後時日竟然還出了車禍,遭這麼大的罪。”
秦肆酒呼吸一停。
是巧合嗎?
他不信。
顯然鐘意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