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肆酒把嘴裡的東西咽進去,抬眸看他。
閆書覺得自己嗓子有點乾,啞聲道“比如殺人。”
有幾隻不知名小蟲在燈泡下麵盤旋,似乎準備隨時上演‘飛蛾撲火’,一如現在的閆書。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他的小少爺,於是半晌後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走不了。”
秦肆酒心臟抽搐了一下,“嗯,記得。”
閆書高大的身影靠在牆上,看著異常孤獨。
“殺人這件事我認。”他嘴角有殘忍的笑容,眼底也沒有半分悔意,“讓人看見是我的失策。”
“奶奶和小石頭生在這座永遠走不出去的小鎮已經夠苦了,即使我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知道她們不應該再繼續被人糟踐。”
閆書的聲音越來越啞,“小石頭叫我一聲哥,我便認下他這個弟弟。”
“那房子本來就是危房,在梁子上做些手腳不是什麼難事。”
他們之間永遠都是這樣,無論什麼都不用說得太明白。
秦肆酒走到他身前,環住他的腰身。
“你覺得自己走了,小石頭和奶奶沒辦法在這裡生存。”
閆書‘嗯’了一聲。
從出生起他看過太多人性的黑暗麵,他不相信這個鎮子上的每個人。
如果自己走了,奶奶和小石頭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地獄?
他不敢想。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將手輕輕搭在了秦肆酒的手上,緩慢地掙脫了這個溫暖的懷抱。
“小少爺。”
在這昏黃的路燈下,閆書的聲音輕得不可思議。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著秦肆酒的眼睛。
“如果那裡日子晴朗,有人陪你笑陪你鬨,你就忘了我吧。”
他的聲音隱隱顫抖著,微微張開的雙手似要將人擁入懷中,卻又克製著。
他不能做拘禁於一方天地的牢籠。
他的寶貝該是在大京城翱翔天際的鷹。
閆書深吸一口氣,眼角有光閃過。
“如果那裡淒風苦雨,你孤身一人”
他輕輕地勾著唇角,將目光移到廣闊無垠的天。
黑夜被一輪圓月照亮,像他渾渾噩噩的人生。
他一字一頓,“你就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秦肆酒的心臟一瞬間酸澀到爆炸。
他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甚至也猜測是這個原因。
但是
這並不是阻礙相愛的理由。
無論是小石頭還是奶奶,亦或是整個鎮子他都能妥善處理好。
於是秦肆酒再次擁上閆書的腰身,二人的胸膛緊緊地貼在一起,一瞬間心跳共鳴。
“沒有你的地方不會晴朗。”
秦肆酒抬手輕輕地拍著閆書的背,一下接著一下,不知倦似的。
“奶奶和小石頭我都會帶走,所以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出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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