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石叼著煙,說話的時候煙頭一聳一聳的,煙灰落了滿地。
“這什麼玩意啊?”
“你真不知道?”閆書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秦肆酒則是安靜地站在二人身邊,沒有參與進來。
李鬆石笑得賊眉鼠眼,“大外甥,裡邊有好東西啊?”
他伸手想要抓信封卻被閆書給躲開了。
李鬆石‘嘿’了一聲,“摸摸都不行?裡邊裝錢了?”
閆書瞥了他一眼,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轉頭就要走。
他在走之前一定得知道究竟是誰給了他錢。
秦肆酒看完了全過程,隻想說一句話。
李鬆石的演技真不錯,至少比閆書要好得多。
他忽然動了,在閆書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信封拿到了手中。
閆書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秦肆酒朝著李鬆石抬抬下巴,“借個火?”
李鬆石愣了一下,“乾什麼?”
秦肆酒緊接著看向閆書,閆書立馬會意,上前一步開始摸李鬆石的兜,隨後找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打火機,都快包漿了。
秦肆酒毫不猶豫地按著打火機,放在信封下麵。
“既然不是你給的,那我們就燒了。”
李鬆石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稍稍側著身子說道“少爺,您這燒了跟我也沒關係啊,這大半夜的你們倆”
秦肆酒點點頭,“行啊。”
說著,他直接將火苗懟在了信封的其中一個角。
在這時,李鬆石忽然‘哎呀’了一聲,噌地一下衝了過來。
他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燙傷,上手直接將信封上的火苗撲滅。
“少爺,您是有錢人,那也不能把這個燒了啊!”
李鬆石心疼地看著手裡的東西。
閆書沉默了一會,說道“你給我錢做什麼?”
李鬆石皺著眉,指著他說道“你他娘的是我外甥,給你錢又犯什麼毛病了?”
這是頭一回李鬆石這麼說話,閆書沒生氣。
閆書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指著信封說道“裡邊是兩萬塊錢,你哪來的?”
李鬆石氣得直跺腳,“偷的!搶的!哪來的?肯定是攢的啊!閆書你傻了啊!”
閆書發現,自己從來沒真正讀懂過李鬆石這個人。
“所以你平時摳摳搜搜就是為了攢這些錢?”
李鬆石‘嗯’了一聲,揮揮手將眼前的蟲子攆走。
“行了行了,有事進屋說吧,外邊全是蚊子,明天一身的包。”
秦肆酒和閆書跟在李鬆石身後進了屋。
閆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隻有他小的時候在這邊住過。
這裡的老舊程度要比閆書家裡重得多。
完全可以說,李鬆石這唯一值錢的就隻有床頭擺著的二手手機。
李鬆石抽的煙是用幾毛錢一斤的煙葉自己卷的,省錢。
他坐在床邊又點了一根,看著模樣很不耐煩,“你到底想問什麼?沒事我就睡覺了,明天還得起早喂雞。”
閆書看著李鬆石的模樣,問道“你為什麼給我錢?”
李鬆石吐出一口煙,吧唧吧唧嘴,“你煩不煩?我一個長輩想給就給了,我當打發要飯的行不行?”
閆書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他。
李鬆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行行行,我說。你不是明天要走啊?你到那邊一分錢沒有真打算要飯?我跟你可丟不起這個人。”
見閆書不說話,李鬆石開始攆人了。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睡覺,明天趕緊滾蛋,彆在我眼前晃悠了。”
說著,他還不忘把信封扔到閆書懷裡。
閆書說不清此刻自己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