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豫聞言走上前看了看,角落處的暗色瓷磚上的確有一道縫隙,如果不仔細看絕對發現不了。
他蹲下身子,用手順著縫隙摳在瓷磚的邊緣處。
席豫剛準備用蠻力將瓷磚整個掀開,食指卻忽然觸碰到了一個按鈕。
輕輕一按,瓷磚底下傳來機器運轉的聲音。
瓷磚整體自動向上緩緩掀開,露出了下麵足夠容納一人的樓梯。
秦肆酒剛準備往下走,就被席豫攔住了。
席豫看著下麵的黑暗,率先邁開腿往下走,回頭說道“跟在我身後。”
如同鐵片銜接的樓梯並不算長,就是普通居民樓一層的高度。
秦肆酒和席豫一前一後地往下走。
地下室的麵積比上麵還要寬敞許多,甚至說話時有輕微的回音。
席豫用手機打開手電筒,在四周的牆壁上照了照,找到了頂上吊燈的開關。
忽然的明亮刺了一下秦肆酒的眼睛。
他微微閉了一下,再睜開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角落處一張簡陋的單人床。
上麵正躺著那個他十分熟悉的黑袍人。
黑袍人眉眼輕微顫動著,似乎即將醒過來。
二人走上前去,席豫無意識地將秦肆酒擋在身後,生怕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秦肆酒對著他搖搖頭示意沒事,隨後抬眼看向床上。
沒了口罩遮擋的黑袍人露出原本的麵貌。
不算長的頭發微微打著卷,無論是鼻子或是嘴唇都長得和李三峰有八分像。
秦肆酒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一會,隨後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席豫忽然掏出一把折疊的刀。
他沒給秦肆酒反應機會,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插進黑袍人的心臟處。
鮮血打在席豫的手上,熟悉的溫熱傳來,他無意識地勾了勾唇。
秦肆酒站在一旁盯著他,“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嗯?”
他沒有著急將握在刀柄上的手抽離,緩緩道“或許你曾經殺過人,又或者殺過很多人。”
“但是”席豫將刀刺得深了一分,“和我在一起以後,無論是什麼血腥肮臟的事都由我來接手。”
席豫看著秦肆酒的眼睛,像是將人深深地印在了心裡,一字一頓,“你隻管站在光明處。”
秦肆酒恍惚了一瞬,仿佛曾經的小瘋子也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
他身為魔神代表的就是血腥和殺戮,怎麼可能真的站在光明處。
秦肆酒笑了一下。
他生來就是要和小瘋子一起站在黑暗裡,攜手並肩。
於是秦肆酒伸出手握在了席豫拿刀的手上。
鮮血很快將他乾淨白皙的手染成鮮紅,和席豫的一樣。
二人的雙手重合,秦肆酒順著力道緩慢地將刀越刺越深。
席豫靜靜地看著秦肆酒的動作。
半晌後,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隨後漸漸握緊了秦肆酒的手。
床上的黑袍人自始至終沒睜開過眼睛,也再沒有機會睜開。
結束後,席豫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濕紙巾。
他先是抓起秦肆酒的手,從裡到外不放過一絲縫隙地清理著,直到上麵不染一絲塵埃才作罷。
就在秦肆酒準備也替他清理血跡的時候,席豫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