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一步一步踏上台階走向高位。
他踩著屍體,腳下是一片血海,周身是煙塵彌漫,仿佛是從地獄廝殺出來準備加冕的王。
二長老下意識想要往後縮,卻退無可退,周身那不知是何來路的黑霧將他的手腳死死定在原地。
“我可警告你,妙醫殿上有皇家庇佑下有眾多信徒,若是你動了我,定會引眾怒,遭天譴!”
秦肆酒扯著嘴角,麵色冷淡,“你是在跟我說玩笑話?”
他麵無表情地重複著剛剛二長老所說過的話。
“區區一個妙醫殿罷了,我要的是這天下。”秦肆酒手中隨意把玩著那枚玉佩,“怎麼?這話是我說的?”
“信徒?”秦肆酒笑得諷刺。
他緩慢地移開眼,視線落在於大殿東側的一個鑲金台子之上。
二長老下意識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台子上正擺著一個塑了金身的藥王像。
藥王像前麵的香爐之中,香灰滿得快要溢出來,即便這樣上麵此時還在燃著三根香,一看平日裡就沒少祭拜。
藥王像的旁邊放置著一巨型牌子,上麵的字跡飄逸可卻有些模糊,應是時間久遠的緣故。
秦肆酒緩緩念著上麵的字。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誌,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
他歪頭,“你對待你口中信徒的大慈惻隱之心,就是幾次三番下毒,讓他們日後能更聽話的臣服於你?”
秦肆酒看著二長老蒼老的麵容,那雙眼中有著無論如何隱藏都藏不住的野心勃勃。
他繼續說道“至於你所謂的天譴”
秦肆酒雙臂舒展,眉眼間儘是不屑,“這世界天道若真存在,不如你替我問問他敢不敢動我。”
“當然了”秦肆酒笑了一聲,“我總覺得該遭天譴的是你。”
他悠悠反問,“你覺得呢?”
二長老慌張地從藥王像之上移開視線,再開口時顯然有點心虛。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肆酒掐上二長老的脖頸,將人直接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我允許你的裝傻。”
秦肆酒一把將人甩到了藥王像的下麵,黑霧鑽進二長老的體內橫衝直撞,像是一種淩遲。
二長老痛苦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呼救。
秦肆酒抬腳踩在他的手上,繼續道“你也要允許我讓你死的痛苦一點,這樣才公平。”
他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反問道“對吧?”
說著,他忽然從兜裡掏出了兩樣二長老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沾著噬魂花的元寶和裝著苦樹粉的瓷瓶。
秦肆酒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蹲下身問道“長老,你說說這兩樣東西濃度那麼低都已經讓百姓們痛苦至極了,如若這一瓶苦樹粉全都吞進去得什麼樣呢?”
二長老瞳孔驟然縮緊,“你你想做什麼?”
“怎麼總喜歡問這種廢話呢?”秦肆酒撥開瓷瓶上麵的蓋子,“顯而易見不是嗎?”
他掐著二長老的下巴,正準備儘數倒入他的口中。
二長老太知道如若真的全部吞下後果如何了,這就是他研製出來的東西。
他一向精明的眼中盛滿了恐懼,語氣終於不似之前那般無辜,“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說!我全都說!隻要你能放我一條生路!”
“好啊。”
秦肆酒把玩著小瓷瓶,“這毒是你研製的?”
二長老聲音很小,“是。”
秦肆酒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可卻依舊笑容滿麵。
他忽然回身看著謝塵,又問道“你認得他嗎?”
二長老立馬回道“今日我與你二人都是第一次見麵,哪裡會認得!”
秦肆酒的聲音令人遍體生寒,“仔細看。”
二長老仔細瞧了瞧,壓根就在腦子裡對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