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濃重的夜色之下,一輛快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汽車急速往城門的方向駛去。
一名尖嘴猴腮的人恭維道“嚴大校,城門口果然如您和張長官所料,把守的人並不多。”
“嗯。”嚴大校的左耳還包裹著紗布,麵色不善道“幸好有張長官的消息,不然今晚你我二人都難逃一劫。”
他用手輕輕觸碰自己的耳朵,醫生說這耳朵往後都聽不見聲音了。
嚴大校緊緊地攥著拳頭,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此次從北寧撤離實屬被逼無奈。
薄度搞的什麼破爛行動,今晚就會查到自己頭上,革了自己的職位,被抓起來審問。
等他過陣子修養好,定要卷土重來,好好滅一滅薄度的威風,到時候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他思緒漫天飛的時候,汽車也即將開出城門。
可就在這時,旁邊那男人忽然慌裡慌張地往前指,“大大校,不對勁!”
嚴大校皺著眉,怒斥道“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剛剛還黑漆漆的城門被人點上了煤油燈,瞬時間將這黑夜照亮,讓一切陰溝裡的臭蟲無處遁形。
道路兩側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大批身穿軍服的士兵後麵背著步槍,朝著車子走來,隨後立在兩側。
鄭子明是薄度的下屬,今日是得了命令在這裡守株待兔,果然抓到了。
他在心中不免給薄度吹了一波彩虹屁。
還是他老大足智多謀!早就算出今晚行動,城內戒備森嚴,會有人覺得城門放鬆警惕,趁機溜出城外。
鄭子明整理了一下情緒,走上前敲敲車窗,“例行檢查。”
司機是嚴大校的下屬,聞言哆哆嗦嗦地回頭看。
嚴大校咬著牙關,怒吼道“等什麼!衝過去!”
司機接到命令,狠狠踩下油門準備衝刺。
鄭子明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目光看著往前衝的車子,乾脆利落地舉起了槍。
砰砰兩聲,車子的後輪胎被他卸掉。
鄭子明又抬手下令,早就在城外等著的士兵也舉起了槍,對著前麵輪胎又是兩槍。
車子硬生生被停在原地,動彈不得。
兩隊士兵快步上前將車子圍在中間。
鄭子明收起了手槍,直接拉開車門,滿臉諷刺地說道“呦嚴大校,您請下車吧。”
嚴大校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恨薄度。
他的手悄悄地往腰後麵伸,還沒等摸到,冰涼的槍口就抵住了他的腦門。
鄭子明再次重複“嚴大校,少帥給我下的命令是,若有人不配合就地格殺。您看您怎麼選?”
跟嚴大校同車的司機和尖嘴猴腮的男人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二話不說下了車。
嚴大校重新拾起自己的架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下了車。
他對著鄭子明眯了眯眼,不屑地冷聲道“得意什麼,你不過就是薄度身邊的一條狗,也配對我亂吠?”
他又偏頭看了一眼抵在自己太陽穴的手槍,“鄭子明,你彆忘了,我是大校,你才是個小小的兵。”
鄭子明對他說的話毫不在意,歪歪頭,“大校,您說錯了。”
他呲出八顆牙齒,笑得十分氣人。“就算我是少帥身邊的一條狗,那也是為北寧為國家做貢獻的軍犬。不像有些社會蛀蟲,隻會動搖腐蝕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