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度看見屋裡亮著燈,但是敲門卻沒人開。
他害怕出了什麼事,這才一腳踢開了大門。
一進門,他第一眼看見的是站在洗手間門口的秦肆酒。
他又下意識地看向周圍,滿地的血腥狼藉和牆角的屍體預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秦肆酒麵無表情,周身氣息冷冽得不像是一個活人。
薄度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卻覺得此時的他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滿是戾氣。
可他不覺得半分恐懼,隻覺得心疼。
他快步走到秦肆酒身邊,將人擁進自己的懷中。
“我來晚了。”
秦肆酒緩慢地抬手環住薄度,雙手緊緊地抓住他後背的衣服,像是要將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不論發生了什麼,他現在還好好站在自己麵前。
這便足夠了。
秦肆酒聲音從他的懷中響起,“來得剛剛好。”
薄度能感覺到秦肆酒漸漸平穩的氣息,輕柔地拍著他的後背。
“我來處理屍體。”
秦肆酒沒說什麼,從薄度的懷中出來,指著男人的屍體說道“劉長官或者是張統派來的。”
他想了想又說“大概率是劉長官。”
“怎麼說?”薄度問道。
秦肆酒“我得罪的人就那麼幾個,嚴大校被你抓了,張統不會做這種蠢事。”
薄度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像是要殺人。
二人隻是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劉長官一定活不過今晚。
福海從車裡下來,奉命收拾屍體。
跟在薄度身邊這麼久,他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但是一進屋還是沒忍住乾嘔了一下。
好大的血腥味,嗆得他腦袋疼。
他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準備上車的秦肆酒。
這位徐少爺瞅著弱不禁風
怎麼這麼有能耐!?
福海齜牙咧嘴地看著男人的眼睛,那眼球都快掉出來了,看著就疼。
他又沉默地看了看地上碎成好幾段的匕首。
“”
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辦得到?
福海下意識伸手自己試了一下,完全掰不動。
他默默地想著隻能說這大少爺不愧是少帥看上的男人。
但是他現在心裡隱隱懷疑少帥很有可能是下麵的那個。
薄度和秦肆酒完全不知道福海的頭腦風暴,一起上了車。
福海留在這邊,薄度便充當起了司機。
他坐在駕駛位,似笑非笑道“我這是第一次給彆人開車。”
秦肆酒沒吭聲。
他覺得是第一次就第一次吧。
薄度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劉長官的家門口。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過去,敲響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