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螻蟻,秦肆酒自然不想臟了薄度的手。
他看了看正一臉看好戲的張統,以及不懷好意的李三刀。
這兩人似乎都十分期待,看到自己和薄度被他們的小弟暴打的場景。
秦肆酒沒說什麼,隨即又望了望喝得醉醺醺,一擁而上的眾人。
他的笑聲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中顯得極為突兀,短促又帶著無限的諷刺。
李三刀回頭看了看張統,“這徐家少爺是嚇傻了?”
張統翻了個白眼,“哼,就該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
說完,他又用一種極為輕蔑的眼神看向薄度。
“哎呦薄少帥,這是被我們嚇得不敢動了?”
張統目光露骨地掃著秦肆酒,又說“你的小情人今天說不定會在我們哪個兄弟的床上咯!”
薄度用一種想要殺人的目光掃向張統,手臂上的青筋繃緊,拳頭緊緊地攥著。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想要了一個人的命。
不,不對。
薄度抬眼時戾氣溢出眼眶。
他要將這整座寨子徹底覆滅,不留活口。
薄度轉頭看向秦肆酒,壓著心中滔天怒意,“乖,鬆手。”
秦肆酒自然知道薄度此時的憤怒,但他也是真的覺得這些人的血太臟了。
臟到他不希望薄度染指分毫。
正在這時,離秦肆酒最近的一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甚至大著膽子抬手就想摸一把秦肆酒的臉。
秦肆酒麵無表情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手,立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下一瞬,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想要摸秦肆酒的那人忽然停在原地,詫異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幾秒鐘之後臉色通紅。
他收回手,死死地摳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氣卻沒有任何空氣進入肺部,就好像一瞬之間他周遭的空氣被儘數抽乾了一般。
他的聲音破碎不堪,隻能勉強蹦出一兩個音節。
“你,你你做了什麼!”
他的臉色從紅變為青紫色,片刻後便直勾勾地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剩下的眾人滿臉驚疑不定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人,又看了看麵色冰冷的秦肆酒。
李三刀皺著眉看向張統,“這小白臉有點不對勁啊。”
張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李三刀不信邪,大吼道“弟兄們,今天晚上要是想好好瀟灑快活,就全都給我上!”
酒壯慫人膽,即使看見了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可他們一聽見李三刀說的話之後,滿腦子都是那副惡心景象,一股腦地撲了上來。
眾人之中有喝大了舉著筷子的,有勉強清醒過來開始拔槍的,也有抽出匕首或者準備硬著拳頭準備肉搏的。
他們無一例外地衝到了秦肆酒和薄度的眼前。
秦肆酒忽然低低地哼笑一聲,眸中閃過一道暗銀色的光。
下一瞬,剛剛還表現得十分亢奮的眾人全都停在原地,就像剛剛那名不要命的人一般。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放慢了速度,他們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可就在垂頭的一瞬間,煙塵四起。
隻見他們的身體如同一枚不斷充氣的氣球一般迅速腫脹,他們連呼救的聲音都沒辦法發出,隻是眨眼間便爆裂開來。
內臟和肉體殘渣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化為灰燼,在空中洋洋灑灑落於地麵,卻沒有沾染到秦肆酒和薄度分毫,最終歸於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