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悠遠而蒼茫的地平線上,奧利爾三人所乘坐的馬車,宛如一葉扁舟,緩緩攀上了斜坡的巍峨之巔。
這一刻,眼前的景象仿佛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廣袤無垠的沼地鋪展至天際,其上錯落有致地點綴著眾多圓錐形石塚,它們宛如大地的古老守護者,靜靜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而那些凹凸不平的岩崗,則在夕陽的餘暉下,被染上了一層斑駁陸離的色彩,光與影交織,幻化出光怪陸離的景象,令人心生敬畏。
一股冷冽的寒風自沼地深處呼嘯而來,穿透了他們厚重的衣物,直抵心間,讓三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風,似乎還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與孤寂,與這片荒涼之地融為一體,營造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淒清氛圍。
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平原上,那個被世人所遺棄的逃犯,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正潛藏在某條隱秘的溝壑之中,用他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過往的憤懣與不甘,對那些將他推向深淵之人的深深憎恨,這份情感如同荒野中的野草,肆意蔓延,無法遏製。
環顧四周,隻見光禿禿的荒地一望無際,冷颼颼的寒風肆意穿梭,陰暗的天空低垂,仿佛隨時都會傾瀉下無儘的雨幕。
這逃犯的存在,更是為這片本就荒涼的土地增添了幾分陰森與恐怖,讓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想要逃離這片不祥之地。
就連一向樂觀開朗的傑克,此刻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緊緊裹住身上的大衣,試圖抵禦那刺骨的寒冷,但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卻如同寒冰般難以消融。
他抬頭望向遠方,心中充滿了對未知旅途的憂慮與迷茫。
回首望去,那豐饒的鄉區已漸漸遠去,成為了一個模糊的背景。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大地上,將水流映照得如同金絲般璀璨奪目,初耕的紅色土地和寬廣的密林也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然而這一切美景,卻與眼前的荒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禁感歎世事的無常與人生的滄桑。
隨著馬車的繼續前行,前方的道路變得更加荒蕪蕭瑟。
赤褐色和橄欖色的斜坡上布滿了巨石與荊棘,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他們時而路過一座座用石料砌成的小屋,這些小屋孤零零地矗立在沼地之中,牆上沒有蔓藤的遮掩,顯得格外粗糙而孤寂。
它們仿佛是這片土地上的守望者,見證了無數過往的悲歡離合。
當馬車行至一處宛如碗狀的凹地時,他們驚喜地發現了一片被狂風吹彎的橡樹和樅林。
這些樹木雖然發育不良,但卻頑強地生長著,展現出一種不屈不撓的生命力。
而在樹林的頂端,兩個又細又高的塔尖赫然在目,它們仿佛是這片荒涼之地中的燈塔,指引著他們前行的方向。
“這就是莊園。”車夫用鞭子指了指前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
幾分鐘後,他們緩緩抵達了那座寓所,
其大門仿佛一幅精心雕琢的鐵藝畫卷,稠密而錯綜複雜的鐵條交織成令人歎為觀止的奇妙花樣,每一根鐵條都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大門兩側,矗立著兩根曆經風霜洗禮的柱子,它們宛如忠誠的守護者,卻因時間的侵蝕披上了苔蘚的綠衣,顯得既古樸又略帶幾分肮臟的韻味。
柱頂之上,石刻的傑克家族野豬頭栩栩如生,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威嚴,仿佛能洞察人心。
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門房那片荒涼之景。
門房已不複存在,隻留下一堆坍塌的黑色花崗石廢墟,如同曆史的殘骸,靜靜地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沒落。
廢墟之中,光禿的椽木裸露在外,它們曾支撐著門房的屋頂,如今卻隻能孤獨地麵對風雨的洗禮,顯得格外淒涼。
就在這片廢墟的對麵,一座嶄新的建築正拔地而起,
那是查爾茲爵士用他在南非辛勤耕耘賺來的黃金所築的夢想之殿。
雖然這座建築尚未完全竣工,隻完成了一半,但其氣勢已初露鋒芒,預示著未來的輝煌與不凡。
穿過那扇充滿故事的大門,他們踏上了一條由細碎枯葉鋪就的小徑。
車輪輕輕碾過,發出低沉而寧靜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最溫柔的撫慰。
小徑兩旁,老樹參天,它們的枝丫在空中交織成一條幽深的拱道,為行人遮擋住了外界的光線與喧囂。
這條長而陰暗的車道,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神秘通道,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探索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