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滔滔不絕,一直講到了辰時。
一樓客人三三兩兩都回了房間,大部分客人皆在桌子上留下了幾枚銅錢。
這銅錢可並非是給客棧的小費,則是給李富這位說書先生的賞錢。
當然,這賞錢倒也不是非給不可,若是覺得他講的無趣,直接離開也不會受到阻攔。
李富選擇在這處滿是林地捕手的客棧講書,目的非常明確,這幫捕手們本就不缺錢,每日花銷剩下的銅板也沒地方用,所以一般都被李富給賺進了口袋裡。
不是什麼大錢,倒是可管他的每日溫飽。
一桌一桌的收了銅板,見桌子上有沒吃完的花生米,他還會抓上一把,客棧內的小二對此也是見怪不怪。
走到秦灼這桌,李富眼睛轉了一圈,見沒有銅板,倒也不惱,客客氣氣的對著秦灼等人抱了抱拳。
收完全部的銅板,剛想離開,徐塵便開了口。
“老先生,留步。”
李富停下腳步,回身看向客棧內的徐塵。
徐塵抬手一甩,一道光影閃現而出。
那李富倒也是個練家子,伸手便接住了徐塵甩過來的“暗器”。
攤開掌心一看,竟然是一錠白花花的銀子。
李富立即笑逐顏開,十分客氣的說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雖如此言語,卻還是把銀子收進了自己的袖兜裡。
“老先生說了這麼久,想必也是口乾舌燥,不如坐下來喝些酒水,如何?”
李富明白,眼前這三個陌生麵孔是想打聽一些事情,但收了對方的銀子,自然是不好拒絕,更何況此時的他也確實是有些饞酒了。
白嫖的酒,不喝白不喝!
坐在三人中間,李富倒是表現的還算自在,想來在此地混了這麼久,早已經練就了強硬的臉皮功夫。
唐舒可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徐爺爺了,雖然為人溫和,卻也不是會主動找陌生人一同吃酒的性子,想來定是有求於對方。
所以機靈的唐舒也不在意自己這尊貴的身份,起身便要了新的酒杯,親自給李富斟滿了酒。
一杯酒水下肚,乾燥的嗓子立即變的舒爽。
“我在此說了十年的書,還是頭一次見過三位,不知三位是從何而來啊?”
“帝城。”徐塵回答的非常爽快。
李富一聽,肅然起敬,立刻又對徐塵抱了抱拳。
“隻是帶著孫女出來見見世麵,這一路上去了很多城鎮,也聽了不少的說書先生,唯有老先生講的書,聽起來最是舒服。”
倒不是徐塵恭維,若隻論說書功底,這李富確實可屬上流。
“過獎了。”
徐塵留下李富,本就是為了套話,然而酒桌上的李富卻是個老油條,寒暄幾句後,雖也談天講地說個不停,卻皆避開重點,將徐塵的試探一一化解。
唐舒則是一個勁的給李富倒酒。
李富見小姑娘殷勤,自然不好拒絕,然而他喝了整整兩壇,依舊沒有任何的醉意。
這可是苦了徐塵,卻不料遇見了個硬茬。
時間慢慢流逝,一旁不發一言的秦灼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
“啪!”
秦灼抬手便向李富的後腦勺重重拍去。
力道掌控的剛剛好,不會重傷李富,卻打的他直接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