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念之地,風土廟。
一片無垠的紅色之地,中央屹立著一處算不得大的土廟,從地下爬出的暗綠色的藤條向土廟的外牆延伸著,上麵還生有褐紅色的花朵,蘊含著強烈的毒素。
廟身不大,但寫著“風土廟”三個字的旗幟倒是尤為氣派。
廟內是一片簡單的空地,但中央位置卻有一條寬敞的樓梯,一直向地下延伸。
在邪念之地,樓廟隨處可見,皆是從上古遺留下來,從外觀看上去,多少都有些古舊。
若是土廟上插著旗幟,已經被人賜名,代表土廟乃是修行者的棲息之所,閒人勿近。
若是土廟沒有旗幟,那便代表廟中住著的是商人,可以進出。
在邪念之地,修行者一般不會去動商人,畢竟他們平日所需,皆是從商人手中買來的,這也是邪念之地維持良好運轉的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風土廟地下城內,兩名術士將昏迷的秦灼捆綁在了一處案板上,其中沒有雙腿,騰空而行的陳風開口道:“是個生麵孔,但他這身體,好像有點古怪。”
身材魁梧的土侯則把用嘴叼著的狼牙棒丟在一側的竹筒裡。
名為土侯的術士身材雖壯,卻已然沒了兩隻胳膊。
一人無手一人無足,這兩位躲在邪念之地的修行之人還真是絕配。
土侯上前,仔細瞧了瞧秦灼的身子,依稀還能看到脖子上的紅痕,是已然褪去蛇鱗所留下的印記。
“蛇鱗病,火骨毒,身體又沒了五臟六腑,生前應該是被人做成了屍爐。”
“這也能活,命可真夠大的。”
土侯輕笑一聲,說道:“霧大人可要比他慘多了,不還是活下來了。”
此時裝睡的秦灼終於聽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他認得土侯口中的“霧大人”,也是位邪念之地的修行者,與救下自己並送自己回到三州的吳俊關係不錯。
秦灼對於“霧大人”的記憶比較模糊,畢竟兩人隻有過一麵之緣,秦灼也隻是常常聽吳俊提及過這個人,字裡行間皆透露著他的了不起。
不知道吳俊在邪念之地怎麼樣了?
隻可惜秦灼這次有任務在身,並不能在邪念之地過久的逗留,隻能等回來後,再去找吳俊了。
畢竟是曾經救了自己的貴人。
陳風伸出冰冷的手,抵在了秦灼的小腹處,聲音沙啞:“土侯,可屍爐一般都是天屍仙門所煉,天屍仙門都已經沒了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會有屍爐出沒在這裡。”
先不提被仙道做成的屍爐能不能活下來,就算是活下來,也絕不可能像秦灼活的這般滋潤,若不是兩人探查了秦灼的身體,這秦灼除了長的怪異外,完全就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彆。
陳風與土侯對視一眼,幾乎同時出口:“他身體裡有寶貝!”
陳風運轉氣息,一團風旋在手中凝聚,然後貼在秦灼的身體上進行著更為深入的感應。
果不其然,當陳風的手掌靠近秦灼的小腹後,其掌心的風旋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輝,稍顯即逝。
“是器物!”
“好充沛的靈質!”
陳風與土侯皆是麵露喜色,那土侯更是將放在竹筒裡的狼牙棒再次叼起,雙眼之中儘是貪婪。
“你要乾嘛?”
“打碎他的身體!”
“不行,會破壞到他身體裡的器物,去廚房拿刀。”
土侯倒也聽話,撇下狼牙棒,沒一會兒便叼著把菜刀回來了。
陳風接過菜刀,剛準備動刀,卻發現秦灼那如死魚一般的雙眼不知從何時已經張開了。
陳風一驚,但立刻反應過來,向其小腹處揮刀而去。
秦灼爆發強烈殺意,捆綁著他的繩子被直接震斷,整個身子騰空而起的瞬間,一隻腳便已經落在了陳風的臉上。
陳風隻覺臉上一痛,整個人倒飛出去,直接撞在了一側的牆壁上。
秦灼站定,抬手稍一凝力,被丟在房間一側的青暉刀便已然回到了他的手上。
殺意極速攀升,整個房間猶如熔爐,異常火熱。
陳風懸浮而起,被秦灼這一腳踹的多少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