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檢查了一下,確認星雲星辰的三魂完全消失後,他將庭院一側掛著的簾布撕扯下來,然後把星雲和星辰的兩顆頭顱用簾布包好,遞給了還沒在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雲秀。
雲秀伸出顫抖不止、仿若風中殘燭般的雙手,緩緩地接過那兩顆已經死的透透的頭顱。
這兩顆頭顱所散發出的血腥氣息無時無刻的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去一趟觀星宗,將這倆人的腦袋丟到他們的山門前。”南燭出聲命令道。
這絕對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僅殺了人家的得意弟子,甚至還把頭顱扔回去,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裸的挑釁!毫無疑問,觀星宗絕對會將其視作昆侖池對他們發出的一種強烈示威信號。
誅殺門派弟子,又如此狂妄挑釁。
這是根本無法調解的死仇啊……兩大仙門的戰爭,或許無法避免了。
雲秀不敢拒絕,她接過星雲星辰的頭顱,預想離開南燭的身邊。
哪怕是一秒鐘,雲秀皆不想待在南燭的身邊。
“等等。”
南燭叫住了雲秀,然後進到庭院的書房中拿出一張宣紙,在上麵寫上“天黑風島”四個字後,將其折好,交到了雲秀的手上。
“把這個一並丟到觀星宗,去吧!”
雲秀走後,秦灼開口道:“現在就這麼做,會不會太早了些?”
秦灼原本的計劃是一直在昆侖池待到方寸問道,所以並不想這麼早便和其餘仙門完全撕破臉。
南燭笑了笑,說道:“你知道修仙之人,皆有一個通病?”
“……?”
“貪婪,便是這幫仙道中人最大的弱點!”
顯然,南燭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秦灼並非是有多信任南燭,隻是覺得對於仙道修士或是仙人的想法,他要更了解一些。
雲秀走後不久,秦灼和南燭便也離了昆侖池,一直趕到已成廢墟的風島,等待觀星宗修士的赴約。
……
苦海。
觀星宗。
負責打掃宗門門庭的年輕弟子百無聊賴。
加入宗門已快十年,每日皆打掃門庭,甚至連門派的術法基礎都沒學到,獨自一人時免不了要抱怨幾句。
都說在苦海,由八大仙門說的算,作為八大仙門中的弟子,自然要比散修更威風,可這其中的苦楚,也隻有他們這幫年輕的弟子明白。
剛到門庭外,還沒開始乾活,便感覺有什麼東西突然從高空落下。
年輕弟子緊忙閃躲,算是躲過了一劫。
突然被高空拋物差點砸中的年輕弟子,氣的直罵娘。
他躡手躡腳的打開地上包裹,看到裡麵的頭顱後,表現的還算鎮定。
這和門派“分屍觀術”相比,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可當看清頭顱的主人是他平日裡最敬仰的兩位師叔後,直接便被嚇的失了魂。
他先給了自己一巴掌,感受到疼痛後,才知這並非夢境。
年輕弟子抬頭看向天空,並未發現任何身影。
他不敢怠慢,拿著包裹和夾在裡麵的信紙,拚了命的往宗門內跑。
此時的觀星宗大管事星司正和幾位門中師弟商談關於門中觀魂鏡碎裂的事情。
觀星宗和其餘仙門倒是有些不同,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宗主已經不再過問宗內之事,畢竟這對他修行一道,毫無用處,甚至這些瑣事還會對他的修行有所阻礙。
所以觀星宗內一切事物,皆交給了門中管事處理。
在觀星宗修行,除了天賦異稟,隻專心修行的弟子在觀星宗沒有身份,其餘宗門弟子,皆以“管事”為稱。
管事之中,更有等級與權力的劃分。
其中地位最高的大管事,名叫星司,已有百歲,也是星雲星辰兄弟倆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