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陽光當頭。
然而,本該涼爽的深秋,江城郊區的天牢四周卻異常炙熱,仿佛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熔爐,無情地烘烤著每一位身著甲胄的江城衛兵。
這些衛兵們的臉孔已經被曬得黝黑,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落在滾燙的地麵上,瞬間蒸發。
甲胄由鐵製成,這種金屬本身就是良好的熱導體,因此,甲胄迅速吸收了周圍的熱能,沒過多久,便變得尤為滾燙,好似一塊燒紅的烙鐵,甚至將衛兵們穿在裡麵的衣物都燙出了一個個的破洞。
衛兵們感到無比痛苦,皮膚火辣辣的疼,仿佛要被烤熟一般。
即使如此,卻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衛兵們一個個麵色凝重,雙手緊緊地握著鋼槍,將那尖銳的矛頭直直地指向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隻見那人身材精瘦,身上穿著的布衣早已破舊不堪,甚至還能看到幾處破洞,顯然是經曆過許多風雨的洗禮。
他腳下踩著的布靴也已磨損得不成樣子,上麵有著好幾個明顯的窟窿。
然而,儘管他的衣著顯得如此狼狽,他手中握著的那把短刀卻異常精致,刀刃閃爍著寒光,周圍升騰著熱息,將空氣灼燒,變的尤為扭曲。
更引人注目的是,刀客的臉上戴著的那個狐狸麵具竟然嶄新得不染一絲灰塵,透露出一種神秘而詭異的氣息。
這狐狸刀客剛剛隨意的一刀,眾衛兵皆看在了眼裡。
若不是對方隻是有意破壞天牢,他們這幫守在天牢周圍的衛兵,定然會被這恐怖如斯的刀意絞殺成碎屑。
然而衛兵們卻不敢逃。
畢竟江輝就在一旁,他們很清楚,在曾經作為將軍的江輝眼皮底下臨陣脫逃,那就是犯了大忌,必將死無全屍。
“閣下來此地,不分青紅皂白便毀我江城天牢,不知是何意!”江輝的語氣透露出一種極強的壓迫之感。
當然,此時江輝之所以還能言語,完全是因為狐狸刀客所展現出了全境刀意的破壞力。
若來人沒有這等實力,江輝又豈能多廢話一句。
狐狸刀客並沒有急著回應江輝,而是用隱藏在麵具後的目光毫無感情地審視著江輝。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江輝,但與十幾年前相比,現在的江輝儘管已經年邁,但展現出的氣魄明顯更勝一籌。
江輝微微皺起眉頭,緊緊地盯著狐狸刀客手中那把如同晚霞餘暉般閃耀的青色短刀。
雖然他可能不清楚殺害自己兒子的刀客真實麵貌,但對於對方手中的短刀,江輝卻記憶猶新。
狐狸刀客手中的短刀,正是七年前在城西燈柳街斬下江辰宇頭顱的凶器,當時有眾多目擊者在場。
當確定狐狸刀客就是殺害江辰宇的凶手時,江輝眼中閃過一絲凶狠的光芒,一股極其濃烈的殺意瞬間向四周蔓延開來。
然而,麵對如此強大的殺意,狐狸刀客依然保持著鎮定自若的姿態,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愈發強烈。
兩股殺意相撞的一瞬間,江輝瞳孔一縮,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