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紙紮店是個暴利行業,這點許生之前和李勝閒聊的時候說過。
就拿所謂的紙空調來說吧。
紙紮匠人要做的,隻是找幾個高粱杆,用線給綁住,搞出一個框架。
而紙空調的外貌,這玩意是印刷的,一印就能印許多,印完後裁剪下來蓋在框架上。
如此,一個幾十甚至高達上百的冥器就做好了。
成本僅僅隻有幾塊!
堪稱暴利,若非上限不高,被官方卡死,不然這玩意也會被資本介入。
所以,許生說每月三萬的流水,其中至少有大多是利潤。
儘管自己手藝比較值錢,但手藝終究是手藝,你得賣出去才能算是手藝,不賣就是什麼用都沒有!
“您確定!?”
青年的呼吸有點粗狂,搓著手看著許生,眼中滿是激動。
“確定,我是搞鬼屋的,對這一類的消耗品比較大,每天都需要許多。”
許生點頭說道。
聽到這話,青年更加激動了。
他聽說過鬼屋,也知道一些同行和鬼屋有合作。
紙紮店的缺陷就是顧客的親爹親媽比較少,爺爺輩太爺輩也少。
死人的時候才會來找他們,一般沒有特殊節日,也就隻會來這一次了,顧客比較少,很不穩定,所以他們賣的才高,宰一筆大的。
而那些與鬼屋有良好合作的剛好彌補了這一點!
把給死人用的,用在活人身上,那市場可就大的大!
“不過我家在江三市,如果想合作的話,我想,你們得跟我回江三市去居住。”
許生委婉的開口。
“當然,我會給你們找個居住地點。”
聽到這話,青年簡直要喜極而泣。
“茶,喝茶!”
他擦了擦手,親手泡了一壺茶,隨後給許生倒了一杯。
“實不相瞞,我老家就是江三市的。”
青年感慨的說著,言罷,他頓了頓,悲憤道
“之前我爹帶我來駐文市,本以為能靠這手藝在這裡大展手腳,吃下駐文市所有市場,但誰知道”
看著對方悲憤的模樣,許生王超挑了挑眉,也不免有點好奇了。
“怎麼回事?駐文市還有手藝更好的?”許生詢問。
“沒,六洲省比我和我爹手藝好的就沒多少個。”
青年搖搖頭。
“那是因為官方不讓燒?”王超試探性開口,他想到電視裡那些說不能汙染空氣的人。
“不是。”
青年開口,臉上露出唏噓。
“是駐文市壓根就不燒這玩意!”
“駐文市這地方邊界大多區域都靠海,相當多的人不住陸地而是住在船上,就算死了也不埋陸地,而是燒成灰灑海裡。”
青年很悲傷,他原本都想好壟斷駐文市的市場了,結果來這一看
人家壓根不土葬,玩水葬的!
“沒客戶,根本沒客戶!”
“就幾個內地的,但他們親戚也好少”
好家夥,合著您天天盼對方親戚死呢
王超這倒黴孩子突然就和這人惺惺相惜起來了。
他是不想讓人死,對方是想讓人死,雖然比較相衝,但好歹憂慮都差不多,和死字脫不了關係!
“說實話,這個紙紮店就算你們不來,我和我爹也準備搬了。”
青年撓頭,不好意思的開口。
“生意太差了,我之前被逼的都想好把紙紮店修改一下,和矽膠工廠合作,製作一些等身的‘矽膠人’。”
“我覺得這玩意的前景十分火爆,隻要轉型了就能成功!”
“嗯,就那種等身的矽膠人,你們懂我意思吧?”
他擠眉弄眼的,王超頓時會意。
“能給我整個等身的三叔婆嗎?我給我三叔公燒過去。”王超嚴肅的開口。
青年嚴肅的開口,“包的。”
許生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但下一刻,就被一道稍微粗獷的聲音打斷。
“誰推薦你來的?”
許生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雨披的中年人正脫著衣服,不知何時到來,正狐疑的看著許生。
“老李頭。”
許生看著他和老李頭長得有六分相似的臉,頓時明白了什麼。
“他?”
男人眉頭一皺,明顯是和對方有些許不友好的記憶。
好半晌,才猶豫的開口。
“一定得回江三市?”
“對,不然運送起來很麻煩,畢竟駐文市和江三市隔著四百公裡的距離。”
許生點點頭,“而且鬼屋屬於不動產,沒辦法轉移。”
男人沉默下去。
三萬塊的流水不是個小價錢,就算交完稅,扣完成本,估摸著還能賺兩萬。
一個月兩萬,自己和兒子能活的很滋潤了,甚至還能給未來的孫子的生活做出保障。
人能跟人過不去。
但人會跟錢過不去嗎,自己不接,這些錢可就被彆人接走了
“好,江三市是吧,到時候該怎麼聯係您?”男人沒有再猶豫,直接開口答應了下來。
“等你們收拾好東西,到江三市打這個號碼就行。”許生將自己的手機號寫下,遞給對方。
“不過現在”
男人稍微一頓,他看了眼外麵的傾盆大雨,臉上露出些許尷尬。
“雨有點大,我們這一行的東西不能淋雨,所以這時間上”
紙紮店一般都是處於較為乾燥的地方,那些工具彆說淋雨了,就是放在潮濕區域都不行!
眼下這種級彆的大雨,搬家和燒錢沒什麼區彆,搬出去就成一堆廢品。
“沒問題,時間很寬裕,這幾天我們也會在駐文市住下做其他事。”
許生點了點頭,稍微一頓,隨後道
“這幾天,你們就先準備一下,同時我把我的定製要求給伱說說,你們儘量熟悉一下製作過程。”
“期間隻要製作的不是特彆差,我會全款購買。”
“不用不用,我從不賣瑕疵品!”
男人有點激動,穩定流水三萬,利潤兩萬的活可不好找!
彆說是04年了,就是24年,貨幣大幅度貶值,在一線城市這個薪水也很搶手!
許生將自己對‘金童玉女’‘紙燈籠’等道具的要求寫下來,對方隻是掃一眼內心就有了個大概。
“老弟,你給我一定要捏好點啊,我三叔公不容易,他對我好,他死了我不能忘本!”
王超挑了幾個現成的流水線般製作出的‘三叔婆’,給他們蓋上防水的雨衣,又掏出錢付款。
隨後對著青年開口。
“對了,我還有個朋友,它叫牢咪,也是單身狗一個,你給它也紮一個唄”
牢咪?
青年愣住,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姓。
“不用太精美,你按照狗的審美,給他紮一個好看點的狗就行。”
王超提出一個要求,這讓許生臉色一黑。
“走了,彆瞎搗蛋!”
他攬著對方離開,王超千說萬說,這才帶著一個三叔婆上車。
許生略感無語。
先不說這三叔婆燒過去後對方三叔公開不開心,但許生覺得自己要是咪咪
許生嘗試代入了一下咪咪。
某一天,自己好好的,結果突然來了個孫子把自己雞腿帶走,然後還搬過來一個紙紮的,詭異至極的狗放在自己身邊,說這是自己媳婦,而自己大半夜在狗窩裡,看著一旁點著妖豔紅色,僵硬的紙紮狗
許生覺得自己不罵娘都是脾氣好的了。
當然,咪咪日常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