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過生日,26,如果算年初,那就是25,九年前16。
十六歲,他還是個初中生,準備進高中的小屁孩一個,回家有親媽,出門有韓媽,弟中之弟,兒中之兒。
而從福利院,看到過凶手麵龐的孩子,了解到的信息來看
沙源眼前一亮,瞬間領悟對方。
這個時間段有什麼用?
能推斷出什麼?
單看這一條,確實沒什麼用,畢竟也就是個對方的年齡而已。
但如果添上培養感情的五年呢!?
在二十歲的基礎上,倒推九年,那就是11歲!
11歲的小孩,甚至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字自主意識思維。
這種小孩如何會出現在這片荒地?
要知道,這裡可是郊區,是高速路段周圍,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種孩子出現在這,並且一待就是五年的情況下
他是什麼家室?
孤兒!
最差也是個流浪兒!
“人越缺什麼,就越想要什麼!”
許生開口,吐出一個定律。
就像,單身的人越單身,就越想談個戀愛,但當他真談上戀愛後,卻又會發現,還沒有單身舒服,明明都是一個人,前後反差卻如此之大。
又或是家裡好幾個孩子的,對比想要孩子,卻一直懷不上的!
“花田上一任主人,這對夫婦曾經有個孩子,孩子夭折,他們既然當初想要,那就是投入了許多情緒。”
“孩子死亡後,在內心中就成了塊空地。”
“這之後一直沒有孩子,而到了年尾,如果有個小娃娃在這兩個人身邊待著”
許生眯了眯眼,將幾個信息分彆結合起來,同時得出新信息,最終再將所有信息整合。
“你覺得,這兩個人會生出什麼情緒?”
會什麼樣?
內心防線會像大壩一樣瞬間崩潰,情緒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不斷洶湧而去!
“而那個小孩,又缺什麼?”
許生再次開口。
對方是個流浪兒,這三個字就已經表明缺少了什麼。
兩者對碰,剛好互補了對方缺少的一塊拚圖!
這也是隔輩親的問題。
老人想要陪伴,孩子沒時間,但孫子有,並且孫子也乖巧,不想要嚴厲的父母而要寬容的爺爺奶奶。
兩者互補,於是出現了‘隔輩親’。
而案子,九年前,這三個字依舊有個特殊點。
“什麼?”沙源眸中一閃。
“福利院!”
許生瞬間開口,“福利院的建立,是在九年前,也就是因為這個福利院出現,這荒地才多了許多的流浪兒!”
“李樹勳有問題!?”
沙源瞬間思索明白,“對方知道凶手身份!?”
“不,他知道,但或許他沒有想為對方包庇的想法,但想不起來卻完全有可能。”
許生搖搖頭道。
久遠的記憶,人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是不會突然想到對方的。
甚至說近一點的也是如此,比如上個星期的今天,有多少人能迅速想到你的晚飯或是午飯吃了什麼?又或是三天前你吃了什麼?
這種時間接近的都想不到,更彆提九年前了!
“去找他!”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動身,上了警車。
警車直奔福利院而去。
他們不怕李樹勳跑。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五百多個孩子還在這呢。
再者說,對方也沒什麼問題,沒必要跑,同時福利院也有很多人看守,想跑也跑不了。
也確實如此。
兩人下車後,留守在福利院的警察並未有什麼異常。
此時,福利院的院長,李樹勳正在後院裡,坐在馬紮上,剝著大蒜。
一旁有幾個警察跟著剝。
王超就在其中。
“許哥。”超子擦了擦手。
“伱在這乾什麼?”許生微微皺眉,下意識開口。
“哦,那娘們剝蒜不行,磨磨唧唧的,這娘們跟個娘們一樣,還辣的眼睛通紅,一邊哭一邊剝,我覺得她有點菜,就給擠到一邊上手剝了。”
王超洋洋得意的開口,說著還指了指一邊的蒜,他和程敏同樣的時間,他剝了對方三倍的量!
當然,代價是雙手皮膚有點發裂,這是被大蒜辣的。
程敏抿了抿唇,想了想,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護手霜,要給王超塗抹。
“這是娘們用的玩意!”
王超擺手拒絕,他覺得自己身為五人一狗組的老二,不需要這麼娘們唧唧的玩意。
“啪!”
許生用腳踢了對方屁股,開口道“抹。”
“哦。”王超老實的伸出手,程敏給塗抹起來。
收回目光。
許生扭頭看向一旁的李樹勳。
對方此時沒停下手裡剝蒜的動作,皺著眉,看向許生。
“又怎麼回事?”
“找你了解一下,九年前福利院剛建立時的孤兒成員。”
“嗯,十年前到六年前吧,這個時間段左右。”
“和花田的老夫妻走的很近的,又或是乾脆就住在花田,或是被對方養著的孩子。”
許生開口道。
古代為了避免親戚家被吃絕戶,有什麼行為?
假設,你的親兄弟,弟弟家裡沒有兒子,你有兩三個,那一般會過繼過去一位,對方拿這孩子當親兒子養,以此避免被吃絕戶。
不止古代,就是00年左右,也是這種行為。
而養孩子,並不需要什麼手續,手續是福利院的認養流程,你要是想,在街上隨便找一個都行,沒人攔著你,隻是上戶較為麻煩,但很明顯,那對老夫妻沒給人上戶。
“十年前?”
李樹勳停下了手裡的夥計,眉頭緊蹙,擦了擦手。
“不記得了。”
“每年領養的,加上自己偷跑的,雖然不多,但一年也有幾十個,十年加起來得上百了。”
上百人,如何記得住?
他低下頭,繼續剝著蒜。
“想不起來就慢慢想。”
許生笑眯眯的開口,說著,他看了眼幾個小孩咬著牙,使出吃奶勁來推幾個大蒜袋往堆積地點挪的畫麵。
“對了,站在你麵前的是帝都特派國安人員,特殊行動小組組長沙源。”
“如果你在本案中有什麼著重的立功處,我相信沙組長會明確寫在過程中,如果您立功,帝都是能直接看到的!”
“嗯,或許您眼下不需要急著剝這個大蒜。”
立功帝都看到
李樹勳頓了頓,他抬起頭,那雙滄桑堅毅的臉看了眼沙源。
他沉默住,片刻後,才開口。
“你們跟我來。”
言罷,他起身擦手,帶著幾人向某處房間走去。
房間很陰暗,裡麵布滿灰塵,和圖書館一樣,隻不過書架上擺放的不是書本,而是人員檔案信息。
李樹勳猶豫片刻,從某個架子裡翻出一堆檔案,每個檔案還有一張合照。
合照是李樹勳和檔案主人照的。
“十年內被領養,又或是離開的我都記著,檔案信息都在這了,你們想找誰得看自己的能力。”
箱子裡全是檔案,上麵清晰的記載了每個人的年齡,外貌。
雖然不詳細,但基本信息卻很齊全。
還有張合照,上麵是李樹勳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周圍有幾個孩子的畫麵。
這應該就是對方之前的妻子了,那些孩子也是福利院剛建立,和未建立之前的。
“搜查四年前五月、六月、七月;五年前五月份,六月份,七月份消失的人員。”
許生沒有猶豫,思索片刻,瞄定一個時間段立馬展開搜查。
原本幾百名檔案信息瞬間篩出幾十個。
片刻後
“秦誌明?”
突然的,許生的手頓住,他抽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十四歲左右大的孩子,站在兩個老人身邊,一旁還有李樹勳的影子,這時候李樹勳的眸子還算亮,不像現在一樣麻木充滿憤世嫉俗。
“這是誰?”許生看向李樹勳。
對方一頓,仿佛回想到什麼似的愣住,片刻後回過神來,好半晌,才開口。
“一個被遺棄的孩子,閒著沒事去花田那邊幫過工。”
“自從花田易主,那個老婦人消失以後,這孩子也跟著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秦誌明?
線索都對上了啊
就連時間也是如此精準!
“抓?”
沙源眯了眯眼,看著周圍破舊的檔案室。
許生頓了頓,沉默片刻,吐出一個字。
“抓!”
“那就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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