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生要考慮的就多了，他得看住對方！
嗯，目前為止，這個任務許生還沒看到有誰完成過。
眼下正值新場景，他可不想出什麼差錯。
汽車緩緩行駛。
一路向江三市郊區的水產批發市場駛去。
水產批發市場不隻有吃的食物。
正如水產二字，意思是水裡的生產，而不是單純的海裡的肉食。
淡水魚，海水魚，螃蟹又或是小龍蝦都有。
海岸便是碼頭，碼頭處停放著不少漁船，還有商販在那收著新鮮的魚獲。
當然，這裡還販賣觀賞魚，如最普通也最便宜的金魚，又或是錦鯉豬。
哦，後者不是什麼新品種，而是單純許生覺得對方太胖了。
“嘖，老板，你這給喂的什麼豬飼料？怎麼這麼醜？”
許生站在一個店門口，看著老板養的觀賞魚裡，那肚子碩大無比的錦鯉，略感咂舌。
這魚多胖？
許生覺得這貨和自己大腿一樣粗！
嗯，和寺廟裡、市局觀賞水裡的那些錦鯉比起來也不逞多讓。
魚缸裡的錦鯉聽到這番話，好似聽懂一樣，轉了個身，鑽到魚缸角落裡。
‘魚魚我啊，今天就開始吃減肥餐減肥！’
錦鯉陷入思考，它在思考減肥餐是飯前吃，又或是飯後吃。
聽到動靜的老板非但不罵，反而臉色一喜，臉上露出洋洋得意之色。
養魚的大多都挺喜歡被這樣誇的。
而且，麵前這客人可還是個財神爺！
“老板，您確定要這麼多的定製玻璃？”
老板小心翼翼開口詢問，和許生確認著。
他這家店是販賣觀賞類魚的店鋪。
而養過這玩意的都知道，有魚還不夠，還要有各種東西，如養魚缸，又或是石頭和過濾器等等。
這些玩意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可比魚貴多了！
要是遇到一些比較土豪的，說不定還得定製玻璃。
定製養大魚的玻璃有多貴？
起步就是好幾千！
而玻璃，這玩意可沒什麼成本，四千塊裡麵絕大多數都是利潤，而這些老板介紹的客戶過去，則能從裡麵抽不少錢。
許生定製的和一麵牆差不多大，呈現出的場景差不多和海裡樂園的畫麵差不多。
單單一麵牆的玻璃，後世就得賣個為單位的價格！
就算是04年，也得大幾千近萬！
更彆說，對方定製的數量還很多！
“對，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一定要儘快！”
許生點了點頭。
“好的，老板您放心，我保證天天去催，而且上門免費安裝！”
老板頓時驚喜不已，直呼許生為老板。
隨即許生又買了不少的機械，如換水裝置等，這些又耗費了不少錢。
老板臉上的喜色都快壓不住了，好家夥，今天遇到財神爺了！
等到最後結賬的時候，許生伸手，挪向對方隨手亂丟的魚。
“這些魚怎麼賣的？”
許生所指的魚很怪異，這是一批不知道怎麼回事，基因突變的魚，圓形大概率是錦鯉，但突變後，腦袋卻無比惡心，長著幾個瘤子，五官還有點類似於人。
錦鯉的壽命很長，最高能活到47年，許生猜測，好好喂的情況下，鬼屋改行的時候這批魚都死不了。
“哦，這些本來是想處理掉的，不過老板您想要，就免費送給您了！”
“順便再給您一些專業的飼養餌料，這些都是免費的！”
老板心情大好，將這些玩意一並送給許生。
“好，您慢慢打包。”
許生點點頭，先付完錢後，隻是看了眼對方往某輛車上裝運這些東西，隨後又突然開口詢問。
“老板，海岸處您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男人？”
原本正在忙活的老板聽到這話，扭頭看向許生，沉思片刻後，遲疑道
“徐倒是有個戴麵具的人，經常躲在海岸，跟個木頭人一樣，天天看著海，好多年了一直這樣。”
“這人有點怪，老板您要找他？不過我勸您還是彆了，我感覺他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會殺人嗎？
應該不會，海岸現在嚴格管理，彆說殺人了，就是打個人他都沒辦法一直在這待著。
那看樣子隻是不怎麼說話啊。
這精神狀態不是好極了嗎！？
“我就看看。”
許生敷衍過去後，便奔著海岸走去。
海岸並非是沙灘，而是有護欄的斷崖，上麵普了水泥，還有一條向下的階梯。
周圍則是個公園，站在岸邊看海，正值七月份，景色好極了！
而在這人潮湧動的區域中，一個較為孤單的背影，倒是躲在岸邊，眺望遠處。
他和周圍的喧嘩仿佛隔絕開來。
許生坐了許久，發現對方確實不說話，但也是個有意識的人，會眨眼，眼神中也有思慮和渴望。
隻不過眼睛的位置看起來比較違和。
以及麵具很是怪異，仿佛是一個魚頭麵具。
許生跟著一起坐了許久，魚頭麵具人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看了一眼，隨後繼續坐著。
好半晌，許生才突然道
“找工作嗎？”
“五險一金，包吃包住，月基礎工資七百，有提成，周末單休，放年假，加班三倍工資。”
聽到這聲音，魚頭麵具人一頓，隨後看向許生。
“不用，我不工作。”
他的聲音不沙啞，不算難聽，相反，還較為清澈，這是沒有過多攝入油類又或是多說話而保持的嗓子。
“沒有工作過？”
“沒有。”
“那要不要來我這？”
許生開口提議，“總得有第一次吧，放心，我工作穩定。”
男人沉默，他有點不理解，為什麼會有個突然對陌生人如此熱情推銷工作的。
要是壓榨的罷了，但對方提出的工作待遇卻很良好
即便他沒有工作過，但他也是知道，現在能有個光基礎工資就七百的工作有多難得，更彆提還有提成和五險一金，以及單休了。
難道是人販子，拐人販賣器官？
不過，自己這樣的，即便是器官適配，那也不會有人敢移植吧
畢竟，自己是個異類。
魚人麵具男心中如此想著。
或許，摘下麵具對方就會走了。
“你知道我長什麼樣嗎？”魚人麵具男開口道。
“沒見過。”許生點點頭。
下一秒，魚人麵具男摘下了麵具。
而麵具下則是
一張魚臉？
許生頓住。
沒錯，魚人麵具下，還是一張魚臉！
對方的長相五官無比畸形，麵部凸出，兩隻眼睛很大很圓，距離卻十分遠，在臉幾乎要滑到兩側。
鼻子和嘴唇仿佛沒有間隔，下巴更是看不出來。
他的整張臉仿佛一隻魚的臉一般
魚人眼睛一動，仿佛麻木空洞的魚眼，看著許生。
他長著一顆魚頭。
他是個怪異的人，是條不能吃的魚！
“現在，你還要嗎？”
要嗎？
不要的。
魚人知道，長成自己這樣，不會有任何人要自己。
即便是他上趕著讓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板來壓榨，對方也不要他，不僅僅是外貌，而是對方還會質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這都如此，普通工廠看到自己長相，便會直接拒絕，臉上更是寫滿了畏懼。
魚人看著海，他覺得自己在海裡或許會自由一些。
就像那些在水下遊動的魚，如果自己潛入海中，便不在是異類
好半晌，身邊沒有動靜。
‘他走了？’
魚人心中猜測，他沒有失望，沒有羞愧或是激動，因為自尊心早就破碎，從出生起他就是個異類，忍受各種語言攻擊，終日隻能戴著麵具，他下意識扭頭觀察。
豈料
這一扭頭，卻看到了個自己從未見過的臉。
許生臉上透露出驚喜。
看著那帶有侵略目光的麵孔，魚人破天荒的心裡浮現出慌亂。
“就你了！”許生驚喜道。
魚人？
“嗯？”
他同意了。
魚人本以為自己要戴著麵具工作，但豈料，許生說不能戴麵具，不戴麵具基礎工資一千。
魚人想了一下自己母親，答應了下來。
魚人本以為自己要在工作地點和之前沒戴麵具在街上走一樣，要忍受各種異類目光，受到各種語言暴力又或是混混的挑釁和毆打時
“新人？”鬼屋眾人吃著飯，看了眼魚人，隨後點點頭，繼續吃飯，仿佛什麼都沒看到。
員工繼續看著電視。
魚人看著員工。
魚人掃了眼‘馬戲團’出身的眾人，又看了看‘莊園’出來的員工，以及那頂著個人腦袋到處亂竄，還會笑的狗。
魚人後退半步，他臉上的表情僵持住了。
怎麼感覺
自己的病症好像不是那麼嚴重了？
“來了就彆走了。”
許生拍了拍他肩膀，“事已至此”
“先吃飯吧。”
魚人瑟瑟發抖，“哦。”
裝修的時間長達一個月。
而一個月後，‘被詛咒的金幣’案也逐漸迎來了尾聲，市麵上流出的毒品和假鈔大多被收回。
而也就是收尾過後。
刑偵大隊中，被通知暫時不走的國安成員，臉上露出迷惑。
“嗯？”
“鬼屋？”
【水鬼】的接班人，也就是國安的新人臉上露出迷惑。
“老大，我擱海軍乾了九年，水下什麼東西沒見過？”
“還要去鬼屋練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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