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鋪墊是熱場子,接下來才算正式使活。
林白拿著扇子一搭,砸麼著嘴。
“我很希望我能夠了不起,天天就琢磨啊,怎麼能夠大紅大紫。”
“正想著,一回頭看見餘老師父親了。”
餘謙哦了一聲。
“我爸爸。”
相聲講究說,但站在台上也同樣注重演,也就是說學逗唱中的學和逗。
林白說著就演上了,無實物場景表演。
“老爺子從對麵那發廊出來了,出來那叫一個精神抖擻。”
“從那出來,還有一女的坐在裡麵敲玻璃。”
“叮叮叮叮,邊敲邊衝我拋媚眼。”
“我一看這也太三俗了,我得進去反那個三俗去。”
林白逗得底下的觀眾哈哈大笑。
這段表演惟妙惟肖,又演老爺子,又演發廊女,期間說的功夫一點沒落下,還順帶調侃了現在主流相聲界反三俗的風向。
彆說觀眾了,台上餘謙也被林白的動靜逗樂了,笑著轉過身。
“那還是正經發廊嗎?”
“而且打那出來,我爸爸還能精神抖擻?”
林白一甩袖子。
“這我哪知道,問你爸爸去!”
餘謙擺著手失笑。
“您說得跟真的似的。”
林白在旁邊還演著呢,尺寸掌握得剛剛好。
“他看見我愁眉苦臉就過來了,問說說吧什麼個事啊?”
“你爸爸搭著我肩膀,非常親切的說,彆看啊你不是我兒子。”
“我告訴你,我就如同你兒子一樣。”
“我兒子餘謙就如同你的孫子!”
好!
這話一出,叫好聲響成一片。
反正觀眾們看熱鬨不嫌事大。
底下全是起哄的。
講相聲一般都是年紀相仿的平輩之間開開玩笑。
林白看上去可以當餘謙兒子了,居然敢在台上管餘謙叫孫子。
夠可以的。
餘謙也樂得不行,林白這是突然來了句現掛。
所謂現掛就是相聲演員根據觀眾的反應,臨時在台上甩出的包袱。
餘謙對林白的這幾句話沒半點心理準備,相當於白讓林白占了個便宜。
等底下掌聲漸停,餘謙才接著搭話。
“我爸爸是個缺心眼怎麼著?”
“專愛管人叫爸爸?”
全場的人帶著笑臉,就林白故意板著個正經的表情,一對比旁邊的餘謙,更有喜感了。
林白一本正經的繼續講。
“總之老爺子就是熱心腸,聽說我想紅,就說要指點指點我,第一步就是熏陶。”
“帶著我去聽音樂會去,嗬,聽的是小提琴。”
“你爸爸很認真地看,一個小時之後你爸爸站起來了……”
說著林白擼了擼袖子,叉著腰學。
“拉一個小時了,這孫子還沒鋸呢?”
餘謙害了一聲。
“當木匠看那?”
林白稍微恢複正經,把袖子放回來。
“熏陶完了,老爺子帶我出來,說想成名先拍電影去。”
“那些沒有品味的,低俗惡俗的商業片不能拍,隻能拍藝術片。”
聽見林白這麼說,餘謙才滿意的點點頭。
“瞧,我爸爸夠檔次。”
笑容還沒在餘謙臉上凝固兩秒,就聽林白補充。
“像《色戒》那樣的藝術片。”
“人體藝術片。”
去!
餘謙啐了一口林白。
“還人體藝術片呢,合著淨看人體了!”
觀眾們笑得不行,林白的包袱一個接一個,壓根沒給他們留喘氣的機會,腮幫子都笑酸了。
以往聽的相聲,沒哪個比林白說的更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