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相聲主要就要靠餘謙在旁邊砸掛,損林白,所以一直跟個二流子一樣在旁邊扭來扭去。
餘謙就是不張嘴。
而且人一喝多了就想笑。
餘謙不張嘴砸掛就算了,還一直樂嗬嗬的盯著林白。
跟倆大聰明似的在台上。
林白無奈了,隻能自己給自己遞話。
“我飛乾嘛呀,我是個藝術家。”
“知道嗎,到哪人都應該尊敬我。”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林白的雙手下垂,吊兒郎當的站著。
餘謙臉上一直帶著樂嗬的笑。
“您這藝術家怎麼下垂了都?”
林白抹了把臉。
“你說的下垂不是藝術家。”
餘謙歪著頭問。
“那是?”
林白一攤手。
“藝術家麼。”
說完也知道以餘謙現在的狀態肯定沒法幫他捧,自個遞話。
“此藝術家非比藝術家麼。”
觀眾們看著太樂嗬了。
今天這場相聲聽得稀奇,不光是餘謙改變了自己的捧哏風格,好像林白也改變了自己的相聲風格。
還真新鮮!
燒餅扭頭看一眼後邊紛紛坐直身體的觀眾們搖頭。
“咱師爺也真不容易的,又逗又捧,還得提防點大爺亂說話。”
“其實到這大爺還不肯入活都算事故了,師爺還能給編排成這樣,讓底下觀眾這麼感興趣……”
燒餅咂咂嘴。
“太牛掰了。”
普通觀眾看不出來,他們這群專門說相聲的相聲演員可看得明明白白。
林白這不是自己又逗又捧是什麼?
台上餘謙遲遲沒有入活,林白乾脆自己往下講。
“我是藝術家,你是相聲演員。”
“按照道理說我們也算半拉同行。”
按照林白的節奏,隻要餘謙沒瞎說話,這場相聲還能順利結束。
可偏偏餘謙腦子裡想著不能拖累林白,醉成這樣了還想著儘捧哏的義務。
愣是林白說一句,他就要接著話茬捧一句。
“什麼叫半拉同行啊?”
“您不是相聲演員啊?”
好家夥。
在錄像的燒餅和嶽雲棚聽見餘謙這麼接話,都快嚇得炸毛了。
人師爺都遞話半天說自己是藝術家了,餘謙還來這麼一句,這話怎麼往下接?
林白在台上瞪大眼睛,反應快速都轉過身就對著餘謙臭罵。
“你要死啊。”
“我是藝術家!”
“誰跟你們這群臭說相聲的一樣!”
說完雙手揪起自己的大褂下擺,衝著餘謙的方向使命使眼色。
這個動作在戲劇裡麵叫端帶,除了眼神,肢體上林白也在提示餘謙趕緊入活,該講跟京劇有關的詞了。
《汾河灣》這段相聲就是講京劇的!
這波反應可以說是教科書級彆的了。
成功把餘謙的失誤成功化解。
隻要餘謙順口問一句林白的職業,就算入活了。
可餘謙還沒反應過來,上下看了林白好幾眼,愣愣的開口。
“您要進廁所嗎這是?”
說完還把自己的大褂撩起來,打算就地蹲下。
“這是要大解啊您。”
“哪都要蹲下啊。”
好在倆人這波互動實在是像包袱,特彆餘謙調侃林白要上廁所,給底下還真逗樂了。
林白順著做出解褲腰帶的動作,底下觀眾笑得更歡了。
餘謙聽觀眾笑了,憑著自己的條件反射攔住林白的動作。
“您解什麼褲腰帶啊您。”
“真當這裡是廁所了?”
林白在那不停的搞弄自己的大褂下擺,想要提示餘謙。
“不是,你仔細想想你該說什麼?”
餘謙也看出林白好像在提示自己,遲疑的看著林白,不太自信的吐出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