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還沒學完牛頭馬麵說話。
“你瞧人餘謙的臉,長得跟車禍現場似的。”
“不能,你就是林白,你走不了了,閻王爺叫你呢!”
林白一邊說,底下笑聲又增多了不少。
沒見過林白這麼損的嘴。
聽底下的笑聲,林白一點也沒怠慢自己演的活。
雙手插進自己的衣服袖口中,歎著氣,一臉的愁眉苦臉。
“你瞧還有這麼倒黴的事嗎?打天上下來又奔地府了是吧。”
“那就走吧,漫漫陰間路,走也得走些日子了。”
“我剛準備抬腿走呢,馬麵說話了,等會兒,站著彆動,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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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
餘謙腦袋一歪,疑惑的看著林白。
誰知林白點點頭。
“對,省得走道兒了。”
“我跟著它們上車,剛上去馬麵就啐了一口,這是一塊六的車。”
“這不給報銷知道嗎!”
嘿!
聽林白演得這麼真,餘謙笑了。
“這財務製度還挺嚴。”
林白抄著手站在一旁等。
“嗯,等吧,等一塊二的吧。”
“一會兒功夫來輛一塊二的,上車,拉著我奔那個森羅寶殿。”
“陰曹地府到了,太可怕了,整個地府都在鬼哭狼嚎。”
“支口油鍋,小鬼們拿著鋼叉,把這些剛死的凡人們叉進油鍋。”
“油鍋劈裡啪啦的濺著油花,且慘著呢。”
“有一人下去的,也有倆人摟著一塊下去炸的,還有抻成四方形下去炸的。”
越聽林白的描述越不對勁,餘謙撓了撓自己的腦門。
“這炸油餅呢是怎麼著?”
“那是不是倆人抱一塊就是炸油條了?”
底下不少抑鬱症患者聽笑了。
餘謙這現掛聽著也可樂,什麼叫炸油條,好端端一口地獄受刑的油鍋,就成了炸油條了。
因為台上林白演得太過繪聲繪色,不少人都帶入了林白編造的場景之中。
腦子跟著林白的嘴走,其他東西壓根沒空想。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拋開了平日裡的憂愁和焦慮,終於從心底的笑了出來。
角落的哥哥也從未看過這樣的表演,不知不覺中,臉上就一直掛著笑了。
一旁的林清霞和王租賢心中高興。
本來聽林白說的相聲就覺得樂嗬,此刻看見哥哥開心,更是在旁邊合不攏嘴。
甚至想著以後有機會,再來聽林白的現場。
林白在台上抬抬手。
“不停的有人在油鍋裡麵被炸。”
“我在旁邊等著,心想今兒這罪有得受了,一會功夫聽裡麵電鈴響了。”
“這是閻王爺上班來了!”
“大鬼小鬼兩邊站著,閻王爺出來了,頭戴冕旒冠,身穿赭黃袍。”
“往龍書案後邊走,這龍叔案太大了,三木多長。”
“上麵擺著扇子,醒木,手絹兒。”
餘謙長長的吸一口氣,指著麵前小木桌上的這三樣東西。
“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呀我。”
沒回答餘謙的話,林白接著說。
“閻王爺往這兒一坐……”
說著林白拿著桌上的醒木用力的一拍,清清嗓子模仿閻王爺來了段猜燈謎。
“說遠瞧忽忽悠悠,近瞧飄飄搖搖,有人說是葫蘆,有人說是瓢。”
“在水中一衝一冒,二人打賭江邊橋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