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有些不放心,叮囑道:“他們這圈人在國外玩的很臟,玩賽車不要命,還喜歡給人下絆子,多當心。”
“放心,北城比你們國外還要瘋,小爺我早就見怪不怪了。”陸祈無所謂的說了句。
北城圈子裡從未有過“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這個說法。
他們玩起來跟不要命一樣,必須分出輸贏。
“我有分寸,照顧好桑桑。”
賽車地點提前清場,繞山公路沒有人,陸祈挑了下眉:“咱倆選一樣的車,省得你說我欺負你。”
男人眼角帶著笑意,囂張至極。
他接過鑰匙,動作利落坐上了車:“快點的,我一會兒還要陪妹妹玩呢,沒時間跟你在這耗著。”
男人蹙眉,人家話說成這樣,他就算不想比賽,也隻能硬著頭皮坐上車。
天氣突然晴轉陰,灰色雲層壓得很低,讓人心生煩悶。
陸放看著身邊的桑晚神色緊張,輕聲道:“彆擔心,我相信哥哥,沒事的。”
“小放,他們在國外經常欺負你嗎?”
桑晚記得當時他們見到陸放時候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刺耳的。
陸放看向遠處即將發動的跑車,聲音很輕:“北城人在國外喜歡抱團,因為圈子裡的人出國,除了深造那一波人外,全是被家族‘驅趕’出去的,不過很多人早晚一天會被人接回來,我們這一支是被遺棄的。”
“所以,即使大哥在國外產業很多,他們也會欺負我們。”
桑晚聽著他的話,一陣心疼。
她學著陸祈的樣子,踮著腳尖摸摸陸放的腦袋:“回來就好,以後我和哥哥一起保護你。”
陸放知道桑晚的事情。
他很驚訝,這個姑娘是如何養成這麼堅韌的性格。
明明,她的身世比他們還淒慘。
明明,她顛沛流離了19年。
明明,她才找到家人。
明明,她才擁有家庭,找到自己的幸福,而她卻在安慰自己。
陸放的心被溫暖的像是冰山融化,他嘴角漾著笑,回應著:“知道了,姐姐。”
他怪過陸家,甚至想過這輩子即便父親想回北城,他也不會原諒這家人。
可是,他看到陸滿的猙獰,看到陸深一家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到陸淮和陸祈敢於承認錯誤的態度,他突然覺得陸家人挺好,沒自己想的那麼壞。
他們委屈了那麼多年,何必把仇恨帶給二伯一家。
父親當初也不過想保護桑晚,保護他們陸家唯一的女孩子。
如果是他,也會這麼做的吧。
陸放低喃開口:“姐姐,你會覺得很委屈嗎?你明明可以是陸家的千金小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結果在福利院那麼多年,又被領養家庭遺棄。”
委屈嗎?
這個問題桑晚想過很多次,或許以前委屈過,但現在她覺得那些委屈不算什麼。
小叔叔一家也很委屈,可是他們連抱怨都沒有。
“沒什麼好委屈的了,我現在身邊有阿墨,有陸家,有你們。”桑晚嘴角漾著笑,明媚的像個小太陽:“人總要往前看,那些委屈不過是讓我們堅韌的理由,人隻有經曆磨難,才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