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烏托邦

003 第三章 啊我的老民中!

將行李在摩托車上綁好,騎上摩托車,油門一轟,向城區的老民中飛馳而去。當然我和大多數人不一樣,我是有摩托車駕駛證的,在上高三的時候我抽時間考的,我的這一舉動在很多人看來多此一舉。

我這個人一向求穩,安全第一,有證件總是好的嘛,而且這兩年隨著經濟和科技的發展,交通管理越來越嚴格了。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萬一哪天中獎了,就虧大了。畢竟是讀書人還要遵紀守法嘛!

當看到兩棵高大而半死不活的銀杏樹時,我的思緒又拉回了在民中的點點滴滴,我的青春歲月。這兩棵銀杏是零幾年時學校花大價錢買來的,當時學校裝修,又是建校70週年,特地買了這兩棵據說上百年的銀杏,據說是什麼: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寓意。可惜天不遂人願,只從種上之後,不管怎麼修理,看護,這兩棵樹就一直是半死不活的樣子。稀稀拉拉的幾張葉子,一副幾近凋零的樣子。再加上有些破舊的校門,怎麼看都一副沒落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民中不行了。

每一次班主任老唐都這樣說:“同學們,不要看我們學校的設施,要看我們的升學率,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才能堅韌不拔,磨練出堅強的意志力。這是好事,是鍛鍊你們。”這就是學校到了夏天一個本應該裝30個學生的教室擠滿60到70個學生,而且教室連個電風扇都沒有的理由?

學校是依山而建的,佔地不到7畝,就一個操場,卻擠了5000多學生,每個班至少50個學生,據說和沙丁魚罐頭一樣,但我沒有見過和吃過沙丁魚罐頭,只能充分想象。

沒辦法整個縣就那麼一個高中,不來也得來,沒得選擇嘛!但還好,民中十幾年來,高考升學率一直是傲視市內其它普通高中的,口碑很不錯,畢竟家長看中的就是這個,條件艱苦?開玩笑大多數農村孩子誰怕這個。

“娃兒就是要吃苦才有出息,不聽話使勁教,使勁打,老師不要畏手畏腳啊!到了學校就該你管!”這是很多家長的原話。

後到了高二學校說要修新校區,佔地面積是老民中的7倍,概念圖上描述得倍豪華(井底之蛙),但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終於理解這幾年學校為什麼那麼窮了。有那麼一個說法,我們這幾屆是被犧牲的一代,悲催的一代。

停好車我直奔老唐辦公室,年級組的幾個辦公室我是熟門熟路,哪個老師哪個辦公桌我都一清二楚。當然不是經常犯錯誤,而進辦公室,雖然上課總睡覺但不至於是問題學生。當然每一次到辦公室我和老師們談論的除了學術問題就是學生問題了。

作為一個自詡陽光男孩的我,在同學眼裡我就是班主任的紅人,老師的狗腿子,班級裡的叛徒。作為一個上課經常睡覺,成績又不是太差,而且在高三的時候,身兼語文科代表,紀律委員,生活委員三職的牛x人物。在整個年級多少有點名聲,可惜不太好,我那平時上學放學的腳踏車(走讀),平白無故就被爆過幾次車胎。可見我是多麼受歡迎。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我在工作崗位上一直是任勞任怨:幹活的是我,捱罵的是我,得罪人的是我,沒辦法。當語文課代表是因為是理科班,大多是理科男語文都不怎麼樣,矮子裡挑將軍,就落到了我頭上。

因為我走讀,常在校外奔走,買東西比較方便。時常幫老師列印資料,卷子什麼的,後來我就成了生活委員,管理班費和採購一些工具。

至於紀律委員,哎!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當時沒人願意幹,這活特別得罪人誰敢幹?當時我在睡覺,某些好事的同學報了我的名字,說讓我收錢就好,反正我是管班費的。我們班一般不交班費,一般是誰遲到了,上課玩手機被抓了,上課睡覺被老師罰站的等等都會交一些罰金,用於平時集體活動買物資,列印資料什麼的。

雖然罰金不多,但誰會心甘情願交,這時候去收的人就很尷尬了,畢竟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學,拖久了就是一筆爛賬和收高利貸一樣。班費不夠時班主任就會找我,這時候就左右不是人了,兩頭都會得罪,想想就頭疼。有時候我甚至自己掏錢給他們墊上,有些再也沒有收回來。

一覺醒來,我似乎成了班上最有權勢,最高的人,另一個同學綽號182的同學(我也182),他雖然是體育生,看起來更高大威猛,但體育生嘛,他成績一般,他和這幫兄弟們一樣經常違反紀律,所以好像從此以後在我面前便低了一頭,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勢壓人。當然我兩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他也是少數理解和同情我的人。

那以後班長和學習委員都得叫我一聲鵬哥,因為只有我能和問題學生說的上話,他們都是好孩子。當然每次叫我哥肯定是有事找我,除了有事還是有事。

我看似風光無限,很吊的樣子,但從此沒辦法再融入“好孩子”或者“壞孩子”的核心圈子了,徹底成了他們眼中的一條狗。但後來我想通了:得罪人又任何,反正以後他們會理解,會後悔年輕不懂事。

再說高中只有三年,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大家平時都忙著學習,我又不住校,大家閒時相遇的時間又不多,怕什麼,有多少人放言要弄我,一直以來我也沒有咋樣,吹牛放狠話誰不會?再說班上打得過我的也是屈指可數。

高中三年把怎麼得罪人,怎麼討好人的事都幹一遍,至少以後到了大學,到了社會就不會犯這樣的錯了。在我看來這兩年年學到的這些不比在書本上學的東西差。所以我任勞任怨,下定決心走到黑,無所畏懼,哪怕大家都不理解,都不待見。

也就混成了今天這個模樣:孤家寡人,沒什麼朋友,更別說女朋友了。怎麼說我也是身高182,擁有6快腹肌(實際好像只有4快)和38寸胸肌的沙灘型男(在南方沙灘是展示身材的好地方),盡淪落到如此地步,當然我的工作得到了老師們的高度讚揚和肯定(我就呵呵了)。

當然這也是在學習任務繁重的高三讓我有了轉移注意力,分散壓力的一個途徑。不至於每天都是那麼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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