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詢問,郭少靖毫不慌亂,說出自己早已思考成熟的戰術,
“周將軍考慮周到,今日已是正月初六日,預計再過三日初九日大軍就會趕到,休息一日,初十那晚的月亮是半月,映照在雪地中,亮如晨昏之時,視物不成問題。
襲擊後麵鑲黃旗之時,正白旗聽到異響,起初一定是在自己大營中戒備。敵情不明絕不敢胡亂派出大軍助戰,而且經過近兩日偵探,南麵正白旗營中人數不多,大部分真奴已進城去發財,並且韃子自信明國軍隊弱小,無法攻破鑲黃旗大營,隻是來騷擾而已。
但他們萬萬想不到我軍經過模擬特訓,短時間內便可將北麵的鑲黃旗擊潰,對麵鑲紅旗要守護千萬財物,既不敢出兵也不敢放潰敗的鑲黃旗軍逃入自己營中,潰軍自然會向正白旗大營方向逃去。
天雄軍分出一支勁旅尾隨追擊,定能將之殺個落花流水。而此時正白旗定然措手不及,頂多派出一支小隊前來偵探,天雄軍順勢阻擊。”
“少靖!你真有如此自信!”
“放心吧!周密的計劃加上特定的訓練,勝利自然到來。正如牆子嶺伏擊戰一般輕而易舉地取得大勝。”
“嗯!少靖!你此話與捷報上的說詞不一樣,為何?”
三人又一齊盯著這個戶部的種地小官。
啊哎!說漏嘴了,這個盧建鬥果然心思縝密。
“嗬嗬嗬!”
戶部七品提舉芝麻小官郭大人乾笑兩聲,
“是有些不同,實際上我早就偵探到韃子大軍在燕山外大漠中集結。但也不確定是否會來寇關,所以也沒有上報,隻是自己作了充分準備,若是吳國俊那蠢貨沒頂住,便隻能靠自己了。
誰料韃子偏偏一頭紮了進來,運氣!運氣!牆子嶺一戰後,長城守軍早就得到警示。足足過了六天之後,韃子才攻擊喜峰口青山關。但是守軍依然沒守住就不是我的責任了,是邊軍太無能,我也想不到咱大明邊軍如此廢物。”
盧象升拍拍他肩膀,“如此就能說通了,哪有少年人玩樂要挖上幾十裡長的壕溝,而且匆忙之中,又恰到好處堵住韃子先鋒與後軍。少靖你乾得好!開了個好頭!”
“督師高明!不愧是軍事專家!原來您早就對那份捷報有懷疑!”
盧象升對他一瞪眼,“你少拍馬屁!”
郭少靖笑笑抱拳團團一拱,
“下官得離開了,去路上迎接大軍,商議如何分頭攻擊。告辭!”
趁著天黑大雪,再次越過鑲黃旗大營來到密林中,取了馬匹乾糧沿著之前規劃好的行軍路線向西急馳。
大半天後,迎麵遇上先頭開路的民團,得知是孫傳庭親自帶兵前來,而且大軍中還有從四川石柱來的五千白杆兵,讓郭少靖既震驚又欣喜。
忠州石柱趕到此處,估計有上千公裡,路上肯定吃儘了苦頭。
白杆兵,代表冷兵器時代最強步兵,軍中最後一塊廝殺不強的短板也有他們補上,傷亡必將大大降低。
當代白杆兵,仍與他們的先輩一樣,若有戰,召必至!無懼生死,死戰不退!
傍晚待到大軍紮好營後,便去中軍找孫傳庭。
“孫督師!怎麼親自帶領大軍?”
孫傳庭滿臉愁容尷尬地笑笑,“咳咳!賢侄啊!老夫不得不來掙點功勞自保啊!”
“督師此話怎講?”
“少靖!老夫領你去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