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回他們跑到了隔壁的藥鋪,四處翻找,找到了一些傷藥。三個人早上起來,頭就昏昏沉沉,隱隱有發燒的跡象。要不是平日裡體魄強健,早就倒下了。
吃了傷藥,互相給對方包紮。三人頭上、胸上、腰上,易小四的腿上都纏上了白布。
他們一路收了一些米麵,做成了乾糧。準備回大河鎮去看看,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怎樣了。如今,他們最焦急的是家人的平安。
三人收拾好,在兵器鋪選了趁手的兵器。換了衣服,洗了臉。把臉上的傷也用藥抹了抹。現在的他們都變了樣,鼻青眼腫,隻是嘴唇不再乾裂。
臉黝黑黝黑的季回和朱齊,更是醜得像書裡說的夜叉。連天生膚白的易小四,都黑了好幾度,臉都粗糙了好多。胡茬在他的下巴上很是肆意。
他們找了一個還能使用的推車,修了修,把吃的用的和衣物都放在了上麵。
就這樣推著推車,告彆了邊城。走的時候,回顧這座如今死寂沉沉的城。雙眼空洞的望著前方的路,一路上屍體、血跡觸目驚心。想到和看到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朱齊嗚嗚的哭了起來,像是個無助的小獸。易小四也默默的抹著眼淚,不知道是對季回和朱齊說,還是自言自語:“還是要回去看看才行。”
走了一天,晚上找了個樹林輪流休息。慘白的月色,把路都照得白慘慘的。偶爾有蟲鳴,螞蟻,蚊子到處都是。三人歎著氣,對前方很迷茫,連最愛說話的易小四,都很沉默。
第二天,三人繼續前進。走了小半天,沒見到一個活人,三人輪流推著車,陽光照在他們背上。
“舅舅!”朱齊突然喊道:“你看。”
季回順著朱齊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老人,半死不活的躺在路邊,看衣著是富貴人家。
三人朝老者走去,蹲在他身邊。老者望著他們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嗬嗬嗬的聲音。眼睛裡迸發出光芒,手指著前麵,然後擺手。易小四放下想扶起他的手,季回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前麵看看。”
不等兩人說話,季回就匆匆往前方走去。他一路都在人那麼高的草弄中,悄無聲息的前行。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隊敵兵人馬,前方的路斷了,他們似乎過不去。
季回見狀,立馬轉身。
回去時,老者已經斷氣了。季回說:“前方有一隊敵兵,大概十幾個人。看樣子是普通士兵。路也斷了。”
易小四和朱齊對視一眼。三人有默契的把推車藏在草弄中,自己也把身形隱了起來。
沒過多久,那群敵兵就走了過來。也許以為整個城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完全失去了警惕性。這時,朱齊率先出手,一把長刀擲過去釘死了為首的人,很快出現在人前,拿起長刀砍。一下就把他們的隊伍衝散。
季回和易小四也衝了過去,拿著刀像切西瓜一樣的,讓這些人毫無招架之力。不到一刻,十多個人的隊伍,全成了三人的刀下亡魂。
他們還在敵兵的屍體上狠狠的多補了幾刀,發泄一下這些天壓抑的情緒。
而後,他們長舒了一口氣。季回說:“如今家也回不了,敵軍不知打到了哪裡。有可能邊城附近基本都被占據了,我們要白潛夜行。探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