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齊和易小四的小孩都五歲了,季回還沒有孩子。季老頭不急,季回不急。巧娘心裡很愧疚,不管季老頭和季回怎麼勸解,盧巧娘還是得了心病。
這些年下來,身體也逐漸的垮了。
在戰亂的時候,盧巧娘為了保護季家人,吃了不少的苦。跋山涉水的,本身就留下了些暗傷。所以季家不僅不急,還對盧巧娘很好。季回說,她就是個好姑娘,更是個奇女子。
可是盧巧娘的心結仍然無法解開,有的時候道理是一回事,但發生在自身上又是一回事。盧巧娘既有不同於一般女子的風骨和堅韌,也有這個時代女子的普遍相夫教子的想法。
尤其連季全季福都有孩子的時候,她的執念也越發強烈了。她覺得季回太可憐了!這一生,隻有季老頭和季婆子對季回是全心的愛,季老二和老二家的,隻要季回一觸碰到雙胞胎的利益,他們就會站在雙胞胎那邊。
比如送季回上戰場,比如季回從戰場好不容易存活下來,季家的家業大部分卻給了季全季福。季回從來沒計較,盧巧娘也不是計較,隻是心疼季回被這樣不公的對待。
甚至知道前線全軍覆沒時,季老二他們悲傷的同時,更多的是慶幸。季回不知道的是,不僅季婆子病的撒手人寰,連季老頭都病了很久。是季婆子臨終前拉著季老頭的手,一定要他活下來。要他等著自己的大孫子,這樣如果大孫子活著,還有季老頭護著。要是……她能在底下照顧孫子。
季老二聽到這個話,也是慚愧了一陣。不過也隻是一陣,尤其季回回來後,似乎就沒了愧疚心。他覺得季回都活著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而老二家的,當初婆母的話讓她如鯁在喉。即便她明知不是季回的問題,這些年看著季回也是不冷不熱。她對季老二說:“我們和老大是差了些緣分。”
季全季福在大河鎮一個學打鐵,一個學木工。這些年,基本都是季老二他們養著兩兄弟一大家子,他們找的媳婦兒還能掙點錢,不過也杯水車薪。
要不是季回這邊不僅可以打獵,這些年還和朱齊、易小四一起開了鏢局。新雨村的孩子功夫學好後,都來當鏢師。走了幾趟鏢,都有了盈利。賺了的一些錢,季回也給了季老二他們些孝敬。
盧巧娘不說是奇女子呢!她看季回他們開鏢局搞得風生水起,也和朱齊媳婦兒、易小四媳婦兒一起開繡坊和布莊。新雨村的女孩兒學好了,都到她那裡當繡娘。
有些織布不錯的村婦,盧巧娘都請她們工作。先開始繡莊和布莊僅供應大河鎮,慢慢的整個邊城和附近的城鎮都有客源。生意風生水起,盧巧娘也沒太多時間想孩子的事了。
而新雨村和大雁村如今,都大量的種植桑樹、養蠶。周邊的村子見到這兩個村子富裕起來後,也開始跟著種桑養蠶。
盧巧娘三人偶爾隨著鏢局一起去附近的城鎮談生意,這個時候戰後帶來的一些影響,才逐漸顯現出來。大梁經過這幾年終於開始走上正軌,作為老百姓的季回他們,也不知道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總之,啟國戰敗後。他們建立了大梁,而這幾年的大梁就像按了停止鍵般。很多地方都還亂糟糟的,好些地方連官都沒有。有官的,都是沿用之前啟國的官員。
很多土匪都被以前的敵軍和啟國的軍隊殺的差不多了,而如今的這些土匪基本都是當地的百姓。實在沒有生計,就搶劫路邊的行人。有些稍微有點功夫的,也基本去縣衙或者鏢局求生。
不管國家如何的更替,民間如何的亂。權貴和會鑽營的富商,總是安樂的。如今季回他們也能接一些大鏢,甚至連都城他們都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