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曾盜竊紫陽丹,更不曾殺害同門,還請師尊明鑒!”禦虛宗中宿峰殿前廣場上,一女子跪伏在地不停地用力磕頭,一身青灰弟子服破破爛爛滿是血跡。
周圍站滿了人,紛紛對著中間的女子指指點點,神情鄙夷。
“就說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明明是掌門首徒,資質卻奇差無比,這些年為了進階乾了多少惡事?為盜丹閣至寶殺害同門有什麼稀奇的?還好意思狡辯,真是不要臉!”
“這次人贓俱獲證據確鑿,看她怎麼抵賴!”
“虧得掌門之前還一直維護她,真是白瞎了掌門的一片好心!”
謝離珠對周圍人議論指責的話充耳不聞,一直“砰砰砰”地磕著頭,嗓子已經啞了,她卻猶嫌不夠,聲嘶力竭的大聲喊著冤枉,在場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她的話。
“師姐,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是和師尊認個錯吧,或許能從輕發落。”在謝離珠旁邊不遠處站著一名身著初階法袍的男子,一直在勸說謝離珠認罪。
“文耀!”謝離珠猛然抬起頭來滿眼恨意地瞪著男子,“你屢次陷害於我,這次更是要一心置我於死地,你究竟居心何在?”
文耀滿目詫然,神情無辜:“師姐你在胡說什麼啊?以前你做的那些錯事未曾危及同門師尊才隻是小懲大誡,如今你殘害同門在先,為何又執迷不悟試圖誣陷於我?師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他的話引得周圍的人紛紛附和,對謝離珠越發不滿起來。
“從前她就仗著是掌門首徒,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如今不過是想進階想得走火入魔了罷了!”
“師尊,弟子冤枉,還請師尊明鑒!”謝離珠看著大殿內那背對她負手而立的身影,眼含淚水。
殿內,景蘅尊者雙目緊閉,額角青筋暴起,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連花白的胡須似乎都在顫動。
在聽了不知道多少聲“冤枉”後,他長歎一聲,轉過了身:“離珠,為師對你很是失望。”
對上謝離珠淚眼朦朧的目光,景蘅滿眼沉痛:“你自小在禦虛宗長大,過去我憐你年幼離家,對你多有縱容,不想竟將你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亦難辭其咎。”
“師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往前膝行幾步,腿上立刻傳來刺痛,謝離珠險些直接趴在地上,卻仍舊忍痛雙手撐著往前,在地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跡,“弟子是被人陷害的,您聽我解釋……弟子……弟子可以發誓,禦虛宗謝離珠對、對天立誓,從未……”
“夠了!”謝離珠的誓還沒發完就被景蘅迅速打斷了。
似是不忍見謝離珠的這副慘狀,景蘅重新背過身去,聲音冷漠,“你此次鑄成大錯,禦虛宗是萬萬留你不得了,就罰你廢去修為,受鞭刑二百,逐出宗門。”
“師尊不要!”手上脫力,謝離珠一下子趴在地上,眼淚混著血跡滴落,將她臟兮兮的臉都衝出了兩條痕跡。
沒等謝離珠再開口,四周擠過來幾名刑堂弟子,拽著謝離珠朝刑堂拖去,謝離珠仍然反複掙紮著嘶吼著:“弟子可以向天道立誓!”
然而殿上的人,卻自始至終都沒在看她一眼。
拽她的弟子也不給她機會,直接捂住她的口鼻。
沒有人關心她的誓言,沒有人在意罪名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