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下麵的陣法呢?”謝離珠並未錯過這老人先前進門看到那三個淨靈陣之後眼中閃過的讚賞之色,這才想起來這地底下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陣法,擾亂了此地的磁場,使得他們修煉受限。
“這下麵的陣法遍布整個容平島。”老人看了謝離珠一眼,語出驚人,“我不清楚這陣法具體作用是什麼。從我到這島上時這陣法就已經存在了,而且有人守陣。”
“是誰?”謝離珠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老人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謝離珠他們,“他說他是玉極殿的弟子。”
“什麼?”修然蹙了下眉,下意識否定“不可能!”
“玉極殿門下的每名弟子來去俱有記載,像這般長期滯留在外的也不例外,所做之事也需要詳細注明,且定期要與宗門聯係,不可能有弟子被派來此地我卻聽都沒聽過!”
修然這番話說得理所應當。
他們三個人當中,修然是在玉極殿待得最久、最熟悉玉極殿的各項規定的,在他的印象裡,他從來沒聽過有哪一代的弟子被派去外境守陣這麼久都沒有與宗門接觸過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老人搖了搖頭,提議道,“或許你們可以自己去見他,親口問問他。”
“可我們又不知道他在何處。”司凝嘟囔了一句。
“此處每一戶人家的地底都有一條地道,可以通向他的居所。我這邊的地道,就在我住的那間屋子底下。”
“每一戶?”謝離珠重複了一遍,麵上頗有些疑惑。
“是。”老頭點了點頭,將其中緣由緩緩道來,“因為我們如今也算是守陣人。”
“我們需要依靠井水維持現狀,但那井中的水並非一直有這樣的作用。井中濁水隻供守陣人使用,若不做這守陣人,即使水在井中是渾濁的,離井之後也會變得澄澈,與普通井水無異。”
言下之意,便是這人用井水控製了這些修士了。
“這樣說來,那些怪物不也與他有關?”司凝想到此處便問了,“你們因為井水才葬身那些怪物腹中,如今又要依靠這井水,豈不是說明那些怪物也是他刻意豢養,專門用來坑害過往修士的?”
說到此處,司凝麵上已經有些許憤怒之色了。
玉極殿不會刻意約束弟子必須做個正直之人,甚至據她所知玉極殿也有以殺入道的弟子。但以殺入道不代表無時無刻都在殺人。
凡事都要講究個因果,以殺入道的若是沒有因果無故殺人,修為受阻隻是最微不足道的懲罰。
因此那些以殺入道的弟子大多也是先前與人有因果,在解決因果的過程中機緣巧合因此入道走入修煉一途。
但以殺入道說到底隻是一種入道方式,而不是修煉方式,走上修仙之途之後這些弟子隻需如其他弟子一般修煉即可,無故殺戮的事情是萬萬不會做的。
但從這老人的話來看,那所謂的守陣之人分明是個無緣無故害人姓名的邪修,這樣的人若真是玉極殿的弟子,那玉極殿真是倒了大黴了。
“或許吧。”老人的麵色倒是十分平淡,“但如今受這陣法影響我們再也無法精進,打不過他,除了受著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