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珺又道:“二呢你說那藥金貴,也確實有幾味藥金貴些的,不過我都進山裡采回來了,統共並沒使幾個錢,也就辛苦安兒每日起來熬藥罷了,我也這麼回的老太太,你添哪門子藥錢?”
黛玉也不知真假,也不知如何反駁,想要再開口,卻見賈珺又說道:“你我二人何須分得這麼清,我姑媽和你舅舅也沒見著分這麼清過。”
這話一說出,黛玉縱想再堅持,這會子也就沒了話了,是啊,他二人又何須分得這麼清,若真如此反倒生分了,隻聽她冷哼了一聲,道:“你既知不須分清,那日還讓香菱和安兒送藥來堵我!教我來也不是,去也不是了!”
說著說著看了賈珺頭上的二師兄又是捂嘴笑了起來。
賈珺不知這丫頭今日怎就瘋瘋癲癲的,隻當她是睡迷糊了,遂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時又是笑作一團,有人當那耍猴的,也有人當了那被耍的猴兒還不自知的。
笑鬨了一陣,黛玉也要走了,賈珺便叫紫鵑將那些銀子拿回去,紫鵑也沒二話,拿起銀子跟著黛玉邊笑著邊走了出去。
賈珺送到門外,那黛玉紫鵑三步一回顧,一顧一聲笑的,瘋瘋癲癲搖著就回了。
見人走了,也見才下午三四點左右,他索性也不回院裡,轉身出了後門一路直奔東大街而去。
升平坊,柳家大宅。
卻說那老東家轉手了胭脂鋪子之後,第二天就被某些有心人給知了去。
李掌櫃兩個月前原是神京城裡的顧字號胭脂鋪子的掌櫃,承蒙東家看重,手底下管著三家鋪子、幾十號夥計。
原本他也是打算在東家手底下乾到告老的,可兩個月前南方來了號大東家,烏泱泱的數百號人的商隊闖進了神京,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開了十幾家胭脂鋪子!接著也不知使了什麼神通,各家各族給府裡小姐太太采買的份額也被搶了七七八八去!
像他這種掌櫃都是拿分紅的,生意景氣了便分得多,不好了便分得少,南方的胭脂鋪子一攤開,那個月三家鋪麵分得的份例竟然都不夠他逛幾回青樓的,正借酒發愁呢,誰料一人自稱是南方大東家的管家,說要送他一場富貴。
商人見利眼開這話有些片麵,但放在沒了瓢資的李掌櫃這裡倒是映襯得很,隨即二人鼠狼一窩一合計,沒幾日那和南方大東家翻過臉的顧家商號東家就遭人陷害吃了官司,鋪子沒了不說,錢財也是兩空,連帶著家裡人也都生生被發賣。
而那李掌櫃也搖身一變,成了南方大東家,也就是柳大東家的馬前卒、順風耳,為他鞍前馬後出謀劃策打壓其他同行,日子更風光了,錢財也賺得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