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邊賈珍進了內門,便打發婆子去給老太太傳了信,接著又是被領進了榮慶堂前廳。
此時的前廳處隻有賈母、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幾人在場,其餘的姑娘小姐們全都在後堂上避著。
賈珍進了榮慶堂後直接就跪在賈母跟前,幾十歲的大人了還裝腔哭道:“求老祖宗給孫侄兒做主!”
那賈母一見,隻以為是他又做出些什麼荒唐的事情來讓東府那修道的侄兒給打罵了,連忙讓人將賈珍給扶了起來,說道:“快起來吧!可是你老父親又尋你的不是了?”
賈珍順勢被扶了起來,一邊裝著拭淚一邊回道:“父親安好,近些年倒也未曾打罵過孫侄兒,此番驚擾老祖宗隻為來討個公道,還請老祖宗做主!”
說著又要再跪下,好在又被人攙扶了起來。
賈母聽不是侄兒的問題,轉念一想,又以為是自家那大兒子賈赦欺了他,便氣道:“你且道來!若是有理,我便替你做了這主!”
邢夫人見賈母看了她一眼,哪裡還不明白她的意思,頓時嚇得都快坐不住了,好在聽見賈珍接下來的話後,心裡便狠狠的鬆了口氣,死道友不死道。
隻聽賈珍忙哭道:“回老祖宗,孫侄兒今日原是要去尋珺兄弟借馬來著,誰知他不僅不借,更是口出狂言辱罵我賈氏先祖,我聽了不妥便同他理論了幾句勸他慎言,誰知這珺兄弟仗著一身子蠻力打殺我東府裡的下人,現如今七八個下人都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外院,老祖宗若不信,自可打發人去探查!”
“我寧榮兩府從無這樣事情,自祖宗以來皆是寬柔待下,誰知現今來了個珺三爺,手段殘暴不仁,動輒打殺下人!動輒見血至殘!若教外人知道了,祖宗顏麵何在?”
“如此也就罷了,可他更是連我這位有品爵的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裡,揚言連我這雙腿也要打殘了去!孫侄兒原是要召集族老開祠堂治他辱罵祖宗之罪!去順天府告他傷人之罪!可他終究是這西府裡的人,是老祖宗您的孫子,我便隻好先來尋您求個公道了。”
這一連貫的惡人先告狀竟沒有半點停頓思索的舉動,直接一氣嗬成!
若叫賈珺聽見了,定會誇上一句:你忒娘的真是個人才!
王夫人聽了賈珍這些話,就如同三伏天裡在
這個賈珺,她正尋找機會呢,倒是自己送上來了!這次一定要治了他!最好能趕出府去!
薛姨媽見了這事,心道那賈珺可真夠虎的,三天兩頭的尋事情,她家那傻大兒都比這小子安分了不知道多少倍!
賈母聽著聽著,火氣直往外冒!又是這個賈珺!!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