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都沒喝上一杯就被趕了出來,賈珺不怨自己,隻怨身旁黑著臉的管屠,要不是見著他,自己也不會管不住嘴。
“你特娘的這樣說話,往後我還怎麼辦事?這縣試往下還有府試、院不對,沒往後了,你這一遭玩夠了就回去躲被窩裡玩小老婆去,彆出來丟人現眼了。”
“話彆說得這麼滿,免得臉疼,將來有你尋高大人辦事的時候。”
“是是是,壯圓郎說得是!”
“”
時間越往後,天越亮起來,人也越發的多,隨著一聲炮響,科場大門打開,兩隊帶甲兵卒如長龍般湧出,於科場大門兩側站定,接著又有兩名負責點名的考官拿著名冊走出來。
一聲肅靜過後,門前考生紛紛停了嘴,那兩個考官才分彆點起名來,每一位被點到的考生連忙帶著保人和一些個筆墨紙硯上前來和考官對名對牌對像,待確定了身份後便放行前往下一個環節,也就是搜身,接著就是被衙役領入考場尋號舍去。
這樣的環節一個個過下去,門口的考生也越來越少,眼看著就剩三瓜倆棗了,賈珺依舊沒聽著叫自己名兒的,他心裡想著彆是搞砸了,還是說故意給他個“好兆頭”惡心他,安排在最後一名?
果真,待到門前沒了考生,那考官才終於喊道:“大興縣考生賈珺,保人高高”
祖籍本是金陵,這會子倒成了順天府大興縣的了,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被抓冒籍,應該不會吧?
賈珺知道對方難為情,便連忙上前去,姓高的不是高同輝還能有誰?一個最低等的縣試找一個府尹來當保人,他真懷疑這件事和那日高同輝兵圍錦衣衛之事有關,估摸著是有人給他上眼藥!畢竟規定保人是秀才和些同鄉人就行。
他上前後,那考官看了他那閃閃發光的大金鏈子好幾眼,麵上自然也不敢去提保人沒來的事情,畢竟上頭交代過。一應驗身、搜身流程過後,賈珺便被一衙役帶入考場,接著按照考牌號碼尋到一處號舍前。
這號舍小隔間模樣,無門無窗,裡邊就架著一上一下兩塊木板,號舍上方寫著“勇字二號”。
若教管屠知了去,定會拍著大腿直喊妙!
可不勇嘛!可不二嘛!可不量身定做的嘛!
賈珺將木板一邊抬起,待人進去後又放下來,將一應筆墨紙硯都取了出來,又將吃食放於座位邊上,便坐下來等著發卷。
由於他是最後一名入科場,剛坐下不久就聽銅鑼聲響,接著那大興知縣劉文辰拆開被火漆封著的試卷來,又傳與相乾人員驗明無誤後,才傳人一一發下。
拿到試卷的賈珺一看內容,是一文一詩的試題,這題他雖沒有模擬過,但其他一些相似的題目倒是練了不知多少,苦讀的那段時間他也並非閉門造車,寫好了解題便通過周瑩的渠道拿去給外頭那些文人們點評,評完了又送回來改,如此往複,功底自然是節節攀升。
隻見他研起墨來,又構思了些時間,鋪了草稿紙,想定後才奮筆疾馳!
一手正雅圓融、秀潤華美的館閣體一橫一撇的落在試卷上,精美絕倫、卷麵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