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這一句話倒把賈珺喊心虛了,這任如意也確實是虎了些。
但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了,隻看他問道:“我隻問你,你是敵是友?”
“你這猴兒覺得呢!?”
賈珺點了點頭,沉默了十幾秒考量著一些事情後方才說道:“想走可以!你現在叫你的人去把西大街的飛魚樓給我點了!我拿個把柄,這事就算過去了!”
老者聽了一愣,飛魚樓可是錦衣衛的一個秘密據點,如何就要點了?不過很快心中便升起了些玩味來,這死猴兒倒是記仇,心裡有了些看熱鬨的想法,便朝那冷麵男子說道:“叫幾個人去點了,燒乾淨了再回來。”
冷麵男子得了令立馬安排了幾人,那些人很快消失離去,任如意也安排一個夥計跟過去。
過了有一會兒,才傳來消息,說樓已經燒起來了,賈珺方才解釋道:“那飛魚樓也是一家茶樓,年節時他們東家給我下過套也搶了我這茶樓的生意,叫我做了他的刀,背了他的鍋,你幫我燒了,你汙蔑我這事便是兩清。”
接著又說道:“既我和老先生前無舊怨,今也算不得什麼仇,大家相安無事可好?想來喝茶隨時歡迎。”
說著端起茶杯來,那老者深深看了賈珺一眼,心知這貨也不想多生事端,可這杯茶若不跟他碰一下,那麼即便不想,事端也必定生起!心明了這些後倒也端起茶杯來跟他碰了一下,算是了了此間事。
見到這一幕,任如意也收起刀子,命那些夥計們各自散去,乾該乾的活。
老者見了也揮揮手,那些漢子也各自散去,很快二樓再一次恢複成原樣,似乎適才的衝突根本不存在一樣。
“性子太衝,會吃虧的。”老者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賈珺點頭並不反駁,“老先生說得是,這一遭是太衝了,往後我會改。”說著看了那任如意一眼,任如意當即低下頭來,不去和他對望。
那老者顯然沒料到適才打算把他留在這裡的死猴兒竟這般願意受教,一時也有些難以琢磨,接著興許是想起了適才被威脅了性命,便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賈珺沒有命人攔,隻淡淡說道:“你我本無仇怨,希望老先生踏出了這門,我們也一樣無仇無怨,就像您說的,您是祖父故友,關心晚輩,我這晚輩也會敬重您。”
老者沒有回話也沒有停留,直接下了樓離了聽雨亭。
賈珺則是搖著頭看向任如意歎氣道:“過來。”
任如意老老實實走了過來,賈珺直接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大榧子!“往後你可長點心吧,神京之地臥虎藏龍,咱這一遭算是遇上真龍了,好在對方並無惡意,不然可有得鬨了,人都說我莽,沒想你比我還莽。”
這麼小的地方數十把弩箭對著他們,他雖有把握在弩箭傷到自己之前結果了那老先生,可自己無甲無胄,活下來可以,但不受傷那是不可能的,任如意雖也能活,可茶樓裡這六七號夥計就不好辦了。
這是最壞的打算,沒有人願意把這種打算變為現實,賈珺不願意,那老者也不願意,所以便各退了一步。
至於飛魚樓之事,因有三,一則探探那老者的底,現下看來這老者不可能是一般人物,飛魚樓說點就點,能是一般人物?至於是誰,他心有猜測,卻也不敢斷定。
二則這老者若點了飛魚樓,皇宮裡的那廝必然會收到消息!也必然會深查此事,若這老者真是他想的那人,想來那廝看在自己救他一命的份上不會讓那老者來找自己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