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珺搖頭輕笑了兩聲,朝著林黛玉和薛寶釵幾人說道:“你們先進去,我處理些事情,一會兒就來。”
眾人無話,也都依著他,王子騰和北靜王那些人都奈何不了的人,一個封疆大吏的公子哥又算得什麼事,多言反而不好,不如索性乖乖在裡頭等。
待眾人進去後,賈珺才朝著那公子哥所在之地走去,有理的事兒先做前頭,這是他一貫的處事原則。
後頭山腰上的妙玉看著這道朝前走去的背影,心底裡竟荒唐的生出了些許期待來,期待著他能幫自己擋住這一劫。
她師父不理俗事,又身患隱疾,去歲底曾言命數不夠三年,倘若一但仙逝,誰又能護著這妙玉?
她雖無此明意,卻也自然而然的生出有人幫她擋在前頭的念頭來,畢竟孑然一身的弱女子單憑自己又如何能在這世道上立得住腳?
齙牙哥先是見著個個身強力壯的徐州軍卒走過來,臉色很是陰沉,不過倒沒下令起衝突,這一回他隻帶來了七八號人,適才三幾個人他還有把握,如今二三十號人一並過來,若衝突一起吃虧的必然是自己,故而冷聲斥道:“爾等是何人部曲?可有軍令封路?”
這些人來自徐州大營的身份隻有少數人知曉,也包括他父親方儒,但並不包括他這種整日遊手好閒的衙內子弟,故才有此一問。
張千戶聽他發問,不知如何作答,他不知道賈珺是怎麼想的,自己的這家門到底是報還是不報,好在他才剛開始遲疑,後頭的賈珺就走了過來朝他肩膀拍了幾拍,這張千戶見是他來,便恭敬退了下去,老神在在的站在他身後。
三爺來了,萬事就穩了,他雖不怕那什麼鳥布政使,但也沒有強出頭的念頭,當然,一聲令下刀子還是能劈過去的。
“你又是何人?”方家公子方元駒明知故問,這般架勢除了那逍遙伯又能有何人?
賈珺也沒一上來就發脾氣要打要殺的,笑回道:“神京賈府,賈珺。”
齙牙哥聽說“賈珺”二字,故作不知,“賈珺?沒聽過,倒是聽說那神京賈府有一號銜玉而生的人中之龍,將來必有大造化,可是叫什麼賈寶玉?”
說著還挑了下眉頭。
賈珺眼神微眯,這話有意思,很有意思,不過麵上他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回道:“不錯,那是我堂兄,不知這位兄台可否下馬說話?賈某不喜有人用鼻孔和我說話。”
興平帝總用鼻孔和他說話,他已經忍了很久了,可又不得不忍,現下這小黃毛還在用鼻孔和他說話,那可就更難忍了,若不是他不想生一些完全沒必要的事來,早就叫人把他那腿給敲斷了。
公子哥聽說,眉毛再是一挑,甚至還用小拇指挖了幾下鼻孔,摳出來一個黏糊糊的東西,瞄著眾人準備彈。
賈珺眼珠子突突直跳,手中的拳頭也死死握住,他已經做好了打算,隻要他敢彈過來,頭顱一準爆。
好在這紈絝子弟雖鬥雞走狗慣了,腦子還是有一些的,他那手轉了一圈,最後對準路邊一側彈了出去,接著又在馬上擦了兩下,得意的笑著說道:“你看不慣你也可以騎馬和本公子說話。”
賈珺無語,心說你特娘的哪裡蹦出來的奇葩?
從來都是他讓人無語,不曾想這會子彆人倒把他給整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