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上人雖不少,可到底給人感覺少了些什麼。
是的,少了風風火火的鳳辣子。
不過倒是多了位怯生生的尤二姐,此刻她正挨著尤氏坐一處,規規矩矩安安靜靜。
賈母心中的無奈是少不了的,若說是個良家女子,這麵皮這性格她極是喜愛的,模樣嬌美沒得挑,性格溫柔和順也沒得挑。凡事看著倒還知疼著熱,較著鳳丫頭還有些體度;就論起那標致來,以及言談行事,也不減於鳳丫頭。但到底早早兒的失了腳,有了一個“淫”字,隻此一件,憑她什麼好處也不算了。
心裡是這樣想,然事已成定局,她也沒精力去管,憑白討不自在,索性也就隨他去。
而這一邊,那怯生生的尤二姐目光也悄悄的朝著賈珺所在方向看去,以往都是聞名,不曾會麵,如今有了機會,她又豈能不好奇?彆事不提,二爺和她說過,說王熙鳳明是薛家保下的,實際卻是這位三叔子授的意。
保不保的倒也不乾她什麼事,隻是心中好奇這人,忍不住打量罷了。
賈珺似有所感,扭頭看去,見尤二姐自帶柔弱氣質的眼珠子看著他,便也禮貌的輕輕點了下頭,方扭回頭來。
此番動靜正好被那臉色有些不自然,連因王熙鳳一事發怒都不敢的賈璉瞧見了,他倒沒說什麼,也沒去想太多彆的事,若說換成賈珍這般的,那事就另當彆論了,賈珺嘛,還不至於,且他因前事被他老子打得臉上破了皮,倒更不好顯擺存在感了。
稍低著頭拿乾果子吃的賈珺自然也感應到某個方向有人在看他,他知是誰,不過沒理會,如今這府裡頭同一輩的男主子們就沒幾個能讓他認真理會的,姓寶的那個口內不知吃了多少五穀糧,自己和他說話都嫌臭,這個更是被珍大哥和蓉侄兒開了火車,就更不用說了。
嗯,娶尤二姐的代價,是綠皮火車的嗚~~泣湊泣湊~
不過這懶得理會的的當中原因也有因前兩日出了一件事的原因,一件險些亂了他心神,困擾著他的事。
隻是每當目光看向林黛玉,這一件事又算不得什麼要緊事了,起碼在他心裡是這樣。
“操蛋的世界啊。”
八月十二,中秋三日前。
神京地宮,陰天宮。
梅長蘇於宮殿下方負手而立,任如意依舊抱著長劍靠在龍柱上閉目養神,不理諸事。
賈珺坐在大殿上的龍椅,一手扶著黃金龍頭扶手,些許冰涼的觸感傳來,讓他格外清醒,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凝重。
他在等結果,等殿下負手而立的江左梅郎給他分析出一個緣由。
可以看得出來,這裡的談話已經進行有一會了。
梅長蘇微低著眼皮,目光看著地板,心裡頭也在左右為難,倒不是猜測不出什麼來,結合任如意一些興平元年時期的情報和當年那場皇位更迭的動蕩,他確實推測出了一些信息,並且心裡也極為認可這一推測結果!
他之所以糾結,之所以左右為難,自然不是不信自己的推測,而是他打算私自做主,要欺瞞尊上!!
這才是糾結的根源。
賈珺沒有說話,隻靜靜的等待著。
任如意一如既往,萬事不起波瀾。
大殿很靜,和九地府殿宇一樣的靜。
許久,梅長蘇才重新抬起眼皮,道“回稟尊上,臣心中已有推斷,隻是還請尊上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