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聽雨亭二樓。
撲哧聲響,一隻灰白色的鴿子撲打著翅膀飛出了窗外,而賈珺的桌上卻留下一張被卷開了的字條。
梅長蘇飛鴿送來的,說是太上皇托人帶話,建議他明日多出去走走,尤其是清音寺。
將字條燒掉,他也沒管這事,而是將目光放在麵前站著的烏鴉身上。
見目光投來,烏鴉當即啪的一個立正!
“三爺!有事您吩咐!!”
賈珺點頭,道“有一個世兄說要走門路,尋到我這來了,我想著你那傲地幫可不就是最愛走後頭門路的地方嘛,正好給你引薦一番。”
烏鴉的能力沒得說,是真沒得說,珍大爺蓉哥兒那樣傲氣的人都能訓得跟狗一樣,一個孫紹祖想必也是不難的。
烏鴉聽了大喜!這是大哥給他派任務來了!還是給傲地幫招兵買馬的好任務!!
“三爺放心!既是三爺世兄,我烏鴉定會好生招待!不叫他吃上一點子虧!”
“隻是該許他何職?是第三把交椅,還是”
傲地幫總歸是一個幫派,自有自己的一套體製,當家下麵有紅棍,紅棍之下是四九。
烏鴉、賈珍是當家,烏鳥、烏雕、烏雞、烏鵝是紅棍,賈蓉是四九。
賈珺想了想,孫紹祖坐上當家的交椅自是不夠格的,紅棍也不行,“四九便罷,訓好了先給珍大哥開開葷,我這世兄名為孫紹祖,係山西大同孫家人氏,今獨自一人在京謀缺,如何行事全憑你意。”
烏鴉辦彆的事情雖然埋汰,但獨獨這一類事情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遂也不多乾涉,這其中絕無怕臟了自己手,汙了自己靈魂的想法,絕無。
烏鴉聽了隻得咧開嘴角,笑得極是滲人。
三爺話中還透露了一個消息,山西大同孫家,三爺可能沒彆的意思,隻是隨口一提,但烏鴉什麼人?斬草除根都得把土磨成沙子的人物,便是隨口一提也是刺了他的敏感肌。
“山西大同孫家,前兒我還和坤哥鹿弟吃了酒,今這一遭必是要拜托他們的了,正好,烏鳥近來總想著外出辦差,索性跟著走一遭。”
“不過得造出個意外才是,明目張膽的鎬不太妥當。”
烏鴉內心自語,習慣性的習慣和職業操守讓他思考了很多,看來也是個粗中有細之人。
賈珺不知道他內心所想和打算,隻安排妥了這一件事後便叫他退了回去,留下自己獨自飲著茶水。
忽的一席輕紗白衣從三樓走了下來。
賈珺頭也不抬,而是倒了一杯茶來推到自己的前邊桌上,笑道“如意姐坐下來喝茶。”
任如意沒應,卻是坐在賈珺麵前,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水輕輕一抿,隨後放下,道“南安王妃和其世子的人頭已經送到南邊的南安王府了,南安王氣急攻心,吐了一遭血,暈去三日,在此之前那一神虎天降,盛世梟雄的謠言令這南安王在南邊有了動作,近來南詔邊境太過於平靜了。”
頓了頓,又說“北靜王倒還沉得住氣,不見有什麼征兆舉動。”
賈珺輕點了下頭,南安王和北靜王的反應倒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一個暗中必有動作,一個暫時來說隻想保住性命,再伺機而動。
這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有一件卻是在意料之外的。
“你今日倒是不惜字了。”
任如意眉頭微挑,道“字少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