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按照號碼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一位年輕女子,“你好,你找誰?”
“你好,我找任飛,他在嗎?”
電話那頭靜默三秒,應該是在想這個人是誰,“噢你說的那個被南油公司除名的人是吧,他住清河那邊棚戶區呢,有點遠,明天吧,明天你早一點打,我讓他在這等你!”
和珅聞言一愣,“除名?你這是哪裡?”
“這是南油公司對麵的電話亭!”
“不用了,謝謝!”
和珅說完掛了電話,那女子看著話筒撇撇嘴,“一個個還說我不念舊情,這不都一樣,一聽人家被除名了,還不是掛的比誰都快!”
現在和珅已經明白了任飛為何會給自己打電話,他被人騙了兩百萬,也不知道他們公司是如何處理的,估計這個錢和任飛也脫不下關係。
他此時眉頭已經微皺,堔城清河那邊棚戶的現狀他是知道的,條件很差,他有妻子和孩子,還有父母,弟弟和妹妹,這麼一大家人住在那裡,條件不用想也知道到了什麼程度,工作沒了,單位分的住房肯定也沒了,不然也不會住到棚戶區去,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事從來不單行!
隨即和珅將電話撥給了李林,此時李林正在開會,聽到秘書說是大總打來的慌忙跑了出來!
“和總!”
和珅沒有囉嗦,“嗯,你現在放下手頭的工作去趟南油公司對麵的電話亭,到那裡問一下任飛的住址,我剛剛將電話打到了那裡,你把接電話的錢給她,然後去找到任飛帶他打電話給我,我在這等著!”
這年頭接國際長途電話一樣不便宜,一分鐘八塊錢,那老板娘估計都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市話呢!
李林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二點,這二來二回估計得倆小時,米國那邊都是大半夜了,不用說,和總這是遇到急事了!
“好,我這就去!”
此時的清河棚戶區深處,任飛也是剛從外麵回來,室內很是狹窄,兩間房,屋頂處還有些地方漏著微光,室內除了床被褥和兩個紅木箱子和張桌子幾把小凳之外可以說是再無一物,地麵是硬土,剛灑過水沒多久,還有些潮濕。
“哥,你和他們談的怎麼樣了?”說話的是任飛的弟弟任樹,今年三十,長相和任飛有幾分相似。
任飛搖了搖頭,“那幾個還在考慮,這麼大的事,又不是小錢,總得考慮周全才是,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待會我再去另一個朋友那裡看看,小荔,還有吃的沒有?”
床上坐著的一位女孩站起身來,“有,我這就去給你拿,哥,你那出國的朋友不再聯係聯係嗎?”
這個女孩是任荔,任飛的妹妹,二十四歲。
任飛聞言有些低落,“我有他國外的號碼,但我不好意思打,他已經幫我很多了,不想再麻煩他,後麵實在沒辦法了再說吧!”
棚戶的外麵是露天廚房,上麵就用麻袋木棍撐了一下,這樣可以擋擋雨,現在已經是九月中旬,天氣轉冷,飯都在鍋裡用還沒徹底熄滅的餘火熱著。
對於和珅,任飛在帝都的時候就已經沒少麻煩他,走之前沒見上,之前打電話他又在香江,之後又去了國外,一直不趕趟,現在他哪裡還好意思再打。
再說這打一分鐘就是二十塊錢,話還沒說明白就是好幾十塊,現在自己的狀態吃飯都困難,哪裡還有這麼多的閒錢打電話,這是求人的事,你總不能給和珅家裡打電話然後讓他打過來吧,如果這樣,那做人可就有問題了。
這邊任飛吃完飯正在與兩人商量後麵的事,外麵有一男子尋了過來,門是敞開的,他依然還是敲了敲門邊。
“請問這是任飛任大哥家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