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成慢吞吞地,在離林清屏幾米遠的身後遊移,腳步也是進進退退,很不乾脆。
最終,站在了二妹那套房子院門外,而何前程幾個正準備進去。
“顧團,你怎麼又來了呢?”何前程眼竟是嫌棄。
顧鈞成:……
他“嘶”了一聲,“好啊,你們幾個就是這樣對我的?”
“不是!”何前程都快愁死了,“我說你怎麼還沒把弟妹哄好呢?你要再這樣,我可就要替弟妹出氣了!”
何前程身後,申海和衛中華也站了出來,一臉憤然。
顧鈞成氣笑了,“你們可以啊!立場很堅定!態度很堅決!是要一起上嗎?給林清屏出氣?”
“你可真是,你到底知不知道弟妹有多好?”何前程神色激動,眼眶裡還有未曾退去的紅。
何前程把林清屏今天跟他講的事,說給顧鈞成聽。
顧鈞成聽著,倒是與有榮焉,臉上也有隱隱得色,“她是這樣的人,善良,大氣,講義氣,大是大非上從不含糊……”
他每說一個優點,就看見何前程他們幾個眼睛裡的怨氣多了幾分。
給他嚇得都說不下去了,“我哪裡說錯了不成?”
衛中華哼了一聲,“既然嫂子這麼好,你怎麼還和她吵架呢?”
得,在這個車軲轆話裡轉不出來了。
何前程卻眼神深幽地看著他,“弟妹的確好,你說的這些優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她還要更好!但是,她這份好,為什麼會落在我們身上?你想過沒有?”
顧鈞成點點頭,“她說過,她崇敬你們,也崇敬軍人。”
衛中華也愁得很,“哥啊,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啊!”
“我?”顧鈞成愣住了。
“哎,真是的,就你這樣的,我都不理解,為什麼我們都單身,你卻找到了媳婦兒!還是嫂子這麼好的媳婦兒!”衛中華簡直無語。
自打顧鈞成回來,鐘曉曉身為燈泡的自覺就蹭蹭上漲,一進屋就帶著女兒趕緊洗澡,然後和林清屏道晚安,睡覺,把空間留給顧鈞成和林清屏。
顧鈞成敲門的時候,鐘曉曉剛好回房間,林清屏在樓下收拾東西,沒搭理敲門人。
“林清屏?”他在外麵喊。
林清屏皺眉,起身把門開了一條縫,卻用身體擋著,不讓他進來。
他在昏暗的燈光下凝視著她,有一些誇讚的話他不曾在何前程麵前說,也不會跟人說,那就是:她很美。
朦朧燈光裡的她,皮膚如牛乳般白皙,一雙靈動的杏眼,此刻正含嗔瞪著他,似怒非怒,愈加美得心驚動魄。
“他們,把我趕出來了,我無處可去。”他站在她對麵,賣著慘。
林清屏一點點給他數,“少給我裝可憐,賓館、你姐家、你學校、再不濟還有火車站的椅子,哪裡不能睡覺?”
他隻是深深地看著她,輕柔的語氣,“我後天就要走了。”
林清屏一愣。
“我和誌遠睡就是了。”
夜空下,他目色如星,橘黃的燈光倒映在他眼裡,卻是比冷涼遙遠的星星,多了一份暖意。
林清屏冷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卻沒有隨手把門關上。
他微微一笑,進門。
終於是進來了,太不容易。
“林清屏。”他輕聲叫她的名字。
林清屏回眸,“乾嘛?人家都睡了,彆鬨了啊。”
“不鬨。”他輕道,“我隻是想說,林清屏,你真的……我以你為傲。”
“那是。”林清屏毫不客氣,“我這麼優秀!”
說完,她又道,“但是,我優秀是我的事,跟你可沒有關係,我不是你的什麼附屬品,我是我自己,我要你以我為傲乾嘛?”
顧鈞成隻用黑亮黑亮的眼睛看著她,而後失笑。
“笑什麼?你有什麼不滿?”林清屏道,“我這個人,愛黃金沒錯,但我自己並非一塊金子,誰都能貼臉上去!”
說完,她便飛快上樓了。
顧鈞成看著她輕盈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她房間裡。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屏就帶著王平安去醫院了,陪著同去的還有何前程和顧鈞成。
助聽器這個東西對當時的人來說還是個新東西,配的過程還挺複雜,還要做檢測,但好在很順利,經過檢測,王平安是適合佩戴的,於是,王平安聽見了久違的聲音。
醫生說要不斷去適應,這期間還要多次返回醫院進行調試。
這些都不是問題,激動的光在他王平安眼裡閃動時,也帶出了淚花,對著林清屏,手足無措地表示感謝。
此時時間尚早,武天嬌今天還約了她,去馬場騎馬。
因林清屏今天要來醫院,所以並沒有約定時間,武天嬌說今天一天都會在那邊,讓她事情結束後過去就是了。
何前程便帶著王平安在醫院門口和林清屏告彆,他們回去,而顧鈞成和她去馬場。
關於武天嬌邀請的是林清屏,而不是顧鈞成這件事,顧鈞成回應:武天平也在,我去找他。
林清屏隻能說,“某個人的臉皮啊……”
顧鈞成穩穩當當,“你要量量嗎?”
所以難怪後來的人說,真誠是必殺技!
兩人到馬場時,武天嬌剛好騎了幾圈回來,跳下馬,來迎接林清屏,當然也迎接顧鈞成。
“武天平呢?”林清屏故意問。
“他?在家呢!回來天天守著媳婦兒和孩子。”武天嬌對這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第一”的弟弟無話可說。
林清屏就哼哼了兩聲。
“怎麼?”武天嬌可不懂她這個暗語的意思。
隻有顧鈞成懂,但顧鈞成氣定神閒,仿佛什麼也沒聽到。
所以說,人的臉皮都是練出來的!
“天嬌,沒什麼,教我騎馬吧!”這是上輩子林清屏沒有玩過的運動。
“好!我們先去挑一匹馬。”武天嬌道。
“我帶她去吧。”顧鈞成忽然道。
武天嬌連連點頭,“對,叫他帶你去也行,他們比我更懂。”
林清屏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迎接她的始終是顧鈞成平靜的,甚至帶著點笑意的眸子。
林清屏不會選馬,牛倒是會挑,她看著每一匹都差不多,忍不住道,“選匹帥的吧。”
“馬還要選帥的?”顧鈞成很是不以為然。
“不然呢?長得好看的,看著它的臉,它衝我噴鼻子尥蹶子,我都不會生氣。”
顧鈞成看著她:???所以這話的意思是……?
“成子哥!”
兩人正說著話,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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