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停下來。
錢一曼立刻打開車門,一句話也沒說,頭也不回地就往醫院裡麵跑去。
她的腳步紊亂,心也慌的厲害,恨不得能瞬間移動到那個男人麵前。
“弟妹,你等等!我帶你去病房……”身後,老方同誌見狀,也是快速追了上來。
他都還沒來得及告訴錢一曼病房在哪裡,怕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飛。
來到病房門口,錢一曼反而有些躊躇不安,不敢抬腳邁進去。
她怕,她怕他不好。
錢一曼鼓起勇氣,深呼吸一口氣,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方同誌站在門邊,朝裡麵的兵哥哥招了招手,示意他出來。
這個時候,他想,應該要給錢一曼和嚴正庭夫妻兩人留一些私密空間。
病房門被輕輕關上。
病房裡一片寂靜,安靜到錢一曼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十分清晰。
床上躺著個呼吸微弱的男人,是錢一曼即將一個月沒見到的嚴正庭。
此時,他正緊閉著雙眼,安安靜靜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影響不了他。
橘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戶,溫柔地灑在他蒼白的臉上,卻無法溫暖冰冷的病房。
在他的身邊,擺放著各種醫療設備,儀器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十分清晰。
吊瓶裡的藥水通過滴管慢慢地滴入他的血管裡,為男人提供著生命的支持。
而他卻仿佛睡著了一般,連他最愛的女人來了,都沒有睜開眼睛。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明白錢一曼的心情。
她看著毫無生機的嚴正庭,腳步虛浮,一步一步地往他走去。
走到床邊,她腳一軟直接坐到了凳子上。
錢一曼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上了男人的臉頰,他的臉頰上也有傷。
她觸碰了一下男人的臉,再不敢隨便亂動,生怕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