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欣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後,接過月餅便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才聽到柳青說“你彆瞎想,老木頭從來不虐待家裡這些女人。他自己吃大食堂的菜都是讓機要參謀悄悄去把飯菜打回來吃。他的目的就是了解一下士兵的生存狀態。”
柳青的話鋒一轉,隨後掰開一小塊月餅送入口中,咀嚼了一陣後,意味深長的說“他想要了解士兵的狀況,咱們也應該了解了解他的狀況不是嗎?畢竟以後他也是你的依靠。”
張欣欣,雖然對外說是來給武新宇那位太子爺教書的,可她自己臨行前大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就是讓她嫁給武廿無,隻是不願意顯得太主動而已。於是她也輕啟朱唇,隨後輕輕咬在那塊像是石頭一樣的月餅上。
這一口下去,她那漂亮的柳眉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看樣子她似乎根本嚼不動這種東西。於是她的眼睛微微閉上,努力用舌頭推著這東西在嘴裡攪拌著,似乎是想用自己柔軟的舌頭和唾液讓這“泥巴塊”在嘴裡化了。
張欣欣雙眼緊閉,全身蜷縮起來,就像在用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在幫著舌頭揉那塊東西。唾液一點點在把月餅軟化,可唾沫總是有效的,那些東西很快就在嘴裡趕了團。現在的張欣欣感覺自己嘴巴裡,就像是被塞了一團爛泥巴。她雖然末世中遭了點難,但還是有人護著她回了張家。一路上雖然也吃過硬月餅,可是這玩意明顯比末世前留下的‘硬家夥‘們誇張很多。
她趕忙拿起一杯茶,伴隨著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一陣聳動,最後直接像是喝藥一樣送了下去。她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隨後柔聲說道“倒是彆有風味。”
柳青看著這個穿著重金屬玩過風格皮夾克,還染了一頭紅毛的女人,這麼拿腔拿調的說,‘彆有風味‘直接把她逗笑了。隻聽柳青說“讓你見笑了,老木頭也不是不懂品味的人。他末世前是安國棟的女婿,他也是吃過,見過的,最近到處都是用錢的事。所以吧,他就有點魔怔了。”
柳青打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這畢竟也是精釀做的。外邊的老百姓可都是吃草籽粉的。咱們也該知道民眾的艱辛才好。”
張欣欣聽了柳青的話,壯著膽子說了一句“姐姐教訓的是,妹妹記住了。”
柳青當然知道張欣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剛想要再說什麼,可卻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隻見穆晉安手捧著一本書,一邊走,一邊看,他的嘴裡居然還叼著一塊綠色的饅頭。
張欣欣當然知道這是變異草籽,磨成的草籽粉蒸的饅頭,於是想要拿起一塊月餅走過去給這個她並不認識的孩子。可是她才一起身,就被柳青拉住了。
當張欣欣看到那個漂漂亮亮的小孩子走遠了,張欣欣才小聲問道“剛剛才那個,是哪個下人的孩子嗎?”
柳青聽到張欣欣有此一問,於是品了口茶,輕聲說道“這個可不是什麼下人的孩子,這可是在自己生日宴上反駁前任全球和平聯盟主席卡裡姆先生,而一戰成名的那位穆晉安少爺。”
張欣欣本來就是個好事的人,聽到這裡,她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瞬間就吞沒了她淑女的‘畫皮‘。於是她,趕忙把椅子挪到柳青的身邊,小聲詢問道“柳姐,這個孩子真的是督帥和我表姐親生的嗎?”
柳青一聽,彆人叫她‘柳姐‘,以及表姐那個詞,並沒有過多驚訝,畢竟穆婉兒是張欣欣的表姐,張玉潔是張欣欣的堂姐,這件事她也知道。於是笑道“家裡人都叫我青姐,你也叫我青姐吧。”當她發現張欣欣這個紅頭發丫頭,還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熱切的盯著自己的時候,她拍了拍張欣欣的肩膀笑道“報紙上穆家不是說了,這個穆晉安不是李友嗎?在這裡不信謠,不傳謠,很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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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走了,張欣欣無奈的托著腮看向這座擴建後顯得異常寬闊的草坪,在那片草坪上穆晉安朗聲背誦著,穆晉安的聲音在草坪上回蕩,他讀的是那樣專注,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力量,讓人不禁側耳傾聽。
“在國際政治的舞台上,大國的較量從未停歇。”穆晉安讀著,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知識的渴望和這個天才兒童對世界的理解。“大國之間的競爭,不僅僅是軍事和經濟的對抗,更是意識形態和文化影響力的較量。”
張欣欣聽出來了,這孩子是在背誦約翰米爾斯海默的《大國政治的概覽》,她不禁有些好奇,這個三歲的孩子到底能記住多少,於是她饒有興致的繼續聽著。
他繼續背誦道“大國政治的概覽,不僅僅是對權力的追求,更是對生存和發展的探索。在這個世界中,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國家之間的聯盟和對抗,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
穆晉安停下來,抬頭看了看天空,他的眼中似乎有著超越他年齡的深邃。他輕聲說道“這些大國,就像是在棋盤上博弈的棋手,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著國家的命運和世界的走向。”
張欣欣聽出來了,這個穆晉安並不是簡單的背誦,而是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然後再背出書中給出的答案看看能不能說服自己。
隻見此時一陣狂風吹過,將一張印有武廿無戎裝像的廬州票吹到了天上,穆晉安也抬起頭引述書中的原文說道“權力源自對資源的控製,而資源又取決於人們的信仰和期望。”隨後他眯起眼睛,看向那張越飛越遠的廬州票,笑道“父親以武力告訴世人他的強大,為人們了這種信仰。所以這張廬州票,就不再是廢紙。而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珍寶。”
最後穆晉安背對著張欣欣笑道“姨媽,你覺得是不是隻有我才像父親。”
張欣欣知道李友這“父親”,說的根本不是李國良,而是武廿無。此時她竟然覺得李友的身影和武廿無有些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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